是,他逃走之后,逮着机会,反过来诬奏饶州府父母官通判陈奇可,天高皇帝远,不明实情的吏科直接将陈奇克判入大狱。
这一通“官逼民反”直接给景德镇的瓷工起义火上浇油,甚至连带着点燃了辽、滇两地的军民情绪,两地军民在辽地的高怀、滇地的杨荣常年压迫下,终于也爆发了内乱。
所以金靓姗要处理的事情包括——这边是皇帝让自己作为皇贵妃去民间对秀女之选监场,那边又是要增加税赋,还有一阵阵的各地内忧。
在瑛儿和皇三子积极讨论去民间的食谱时,金靓姗正坐在正殿撑着脑袋,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着残酷的现状和不可能实施的解决方案。
而最应该贡献力量的首辅沈一贯,则默默站在众臣前端,安静地听着这一切。
皇帝此时正在暖阁假装昏睡,这种混乱的场面原本就是他不擅长应付的,心里想要是郑皇贵妃实在支撑不住,自己再用权威把这些人的声音压下来就是。
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又能用多久,金靓姗和皇帝若即若离地也一起生活了十年有余,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心里想的这点事情。
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却正是逃避,参考以往的经验,此时大臣们拿出来的这些不切实际的办法,只是个幌子,其实他们早有缓解之法,只是想从皇帝和郑皇贵妃这儿要点好处。
皇帝会为此妥协,金靓姗可不会,所以她宁愿撑着头,在这里听着,想着凡事再急,也急不在此一刻。
这时正好瑛儿和皇三子准备把商量好的食谱拿给她看,已经在殿门旁等候多事了,金靓姗看看他二人,又看看跃跃欲试的大臣们,开口说。
“之后十日,我与皇三子都将在东城郊外的行宫与秀女之选现场往返。若诸位商议出更好的办法,去行宫报于我知即可。翊坤宫这几日,就勿再来了,万岁仍需安心静养。”
众臣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迟迟不肯走,直到郑皇贵妃正颜厉色,一声“退了吧”,才悻悻退下。
大臣们退出翊坤宫后,皇三子和瑛儿走近前来,金靓姗此时莫名其妙地有些想小鱼尾。
“娘,您看看这十天还有什么想用的?”皇三子恭敬地把食谱递到她手里。
她粗略看了一眼,“略有些家常,不过都可,你爱吃就行,这就让礼部来取吧,晚了他们该不好去尚膳监安排。”
这时她想到这十天怎么也能与另一个现代人相见,心情略舒畅了些,忽然有一种想吃甜食的冲动,于是让皇三子拿来毛笔,自己在食谱最末尾加了四个字。
皇三子识这四个字,却不解其意,“娘,这濂珠碧乳是何物?”
“自有礼部取去,尚膳监总能做出来。”金靓姗说到,手忽然僵在半空,她忘了之前就对何贵的存在产生过质疑的瑛儿还在场,一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