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潘南榭却被这幅画给震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幅画,不由自主的伸手拿起了这个相框,眼光里露出来惊讶,震惊,思索,回忆,欣慰等等各种神情,在交织着。
是她吗?是那个人吗?是那个几十年来一直在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吗?她怎么会出现在海川?如果是,上官纤凝不可能不知道啊,如果知道,上官纤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如果不是,这个画是怎么在她这里的?还是纯属巧合?
潘南榭一阵脑子飞速翻滚着思绪。
这时候胡娉把茶杯放在了书桌上,看到潘南榭拿着一张相框在呆呆发愣,有些疑惑,说道:“潘......潘哥,看什么呢?这张图画是我小时候一个同学画给我的,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潘南榭缓过来神志,问道:“一个同学画的?既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为什么还特意给它装上了一个相框?”说着,潘南榭把相框放在了书桌上,在书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胡娉也在侧面坐了下来,望着窗外,带着回忆,淡淡的说道:“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男孩子,我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这男孩是挺文静,有点小帅,他画画特别好,我们上美术课的时候,他是美术课代表,在班级里算画的好的。其实那些美术作业也并不难,但是我就是想找他画,我会在上课的时候时不时的看他,而他也会时不时的看我,我们眼光碰到的时候,心里会有些紧张,也会有欢喜的感觉。可能是一个青春期的萌动吧。对他肯定有点好感,可惜的是这个男孩很快就离开学校了,就再也没有了他任何的消息。潘哥,你别笑我啊,到现在为止,我还会偶尔的想起他的。这都几十年了,还会想他。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很傻?”
“那个男孩姓什么。”潘南榭不经意地问道。
胡娉轻笑道:“他姓许。挺好的一个男孩子,其实我也说不出他哪里好?当时吧,就是有点儿喜欢了。我好像能知道他也喜欢我的,只是不敢跟我说话,我也是不敢跟他说话,他回找借口跟我借作业本抄写,我会让他帮我画画。他是美术课代表,我是英语课代表。那个时候,现在想想挺逗的。但是很美好。”说着,胡娉又泛起了红晕。
潘南榭又问道:“你当时上的学校是......”
“二十四中,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城中学。”胡娉轻声说道。
潘南榭心里一沉,这好像不对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呢?
潘南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青春期的萌动,那种喜欢啊,好感,应该是最纯洁的,最干净的,也是最美好的。时常回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不影响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就行,对吧?”
胡娉轻呼了一口气,说道:“潘哥,我时常在想,人这一辈子要碰到多少人?然后在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留在自己的记忆里,留在心里?有的人见过了,然后就离开,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有的人始终在身边,但是就像从来没见过一样,陌生,距离感特别重,人生真的很奇妙。人生除了悲欢离合,其实也有很多遗憾对吧。”
胡娉顿了顿,继续说道:“潘哥,我是个敏感又怀旧的人,年龄虽然不小了,但是也不老吧,我就会时常怀念少年时光,想念那些伙伴,同学,虽然明明知道,跟那些人大概率一辈子不会再见到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还是会想,想他们在哪儿呢?在做什么事呢?一切还好吗?成家了吗?呵呵,是不是很傻?”
胡娉接着说道:“初中毕业后几年,我们被我们的班长召回学校开了一次同学聚会,就那么一次,我好像看到他也来了,但是自始至终没好意思去跟他说话,他也看到我了,我能感觉他的目光始终在看我,我在一直在看他,最终到聚会结束也没能说上话,唉,现在想想,年少青春的羞涩和矜持,真的造就了多少遗憾,这个遗憾倒不是说一定要怎样,就是想知道个清楚,他还记得我吗?是否曾经喜欢过我?潘哥,这种想法是不是太钻牛角了?”胡娉望着窗外,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潘南榭笑笑,说道:“这不是傻,这恰恰说明你善良,讲情义,没有人情味儿的人基本是不会怀旧的,他们没时间没心思怀旧的,满脑子都是忙着算计和挣钱呢。另外,人生没有那么多必答题,很多时候,一生当中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这才是人生啊。对了,胡娉,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是怎么到星汉财团上班的呀?”
潘南榭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胡娉的话,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心里也莫名失落了。但是,同时,心里面对胡娉这个人和自己的某些久远的回忆,存在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和偏差。很奇怪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的记忆真的存在着缺失?
胡娉听到潘南榭这么问,就笑了起来,说道:“这是一个同样很奇妙的事情。我本来在本地一家银行做职员,因为我学的就是金融和会计专业。两年前我的电子邮箱里面突然收到一封邮件,就是星汉财团发过来的。上面很仔细的告诉我所星汉财团对我的简历和业务能力非常看重,希望我去应聘,病给我开出了的条件相当优厚,还特意可以直接去找人事部总监和上官副总裁。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我并没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