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拾睨了一眼摔在地上,独自哭泣的花娘,下意识嗤笑一声:“别演戏了,说吧,今日特地引诱我弟弟找上你,所为何事?”
羽儿身子一顿,脸上的泪痕加深许多,肩膀也带着一起抽动:“羽儿没有。”
大抵是觉得花娘烦了,江晚拾也不再问,而是直接略过她,走向房门口,边走边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来帮你说。事情无非就是七皇子待你不好,你想借他人的手逃离,可今日刚好又碰到江渝罢了。”
说着,她倚在门框,回头看向花娘:“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可…这事终究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花娘从踏入青楼起,就不再有人身自由,又有何德何能乞求他人帮助。
既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罢了。
江晚拾刚转身,不远处就传来老鸨的声音:“七皇子殿下,那羽儿确实是跑回了青楼,她就在那边的房间内,还请您随我来。”
听着老鸨故意大声的话语,她知道老鸨在提醒她。
可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迎面而上。
再往后退,也只有这个房间……
江晚拾眼锋一转,关上房门,跑向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地面。也只有两层楼的高度,目测有四、五米的样子。
这般跳下去,她不死都要断根胳膊断条腿。
江晚拾听着房门外传来老鸨恭维的声音,她心里敲起了鼓,眼睛又开始打量起房内的装饰。
偌大的房间内,一览无遗,丝毫没有能躲的地方。就连能躲的床下空间,都被脚榻挡住。
猛然间,她眼神定格在那床有些凌乱的被子上。
江晚拾看向地上不知何时哭昏过去的花娘,她将花娘半扶着放在桌子旁,又将她身上撒了些酒味,而后将酒杯倒在地上。
而她自己则是迅速地跑去床上,宽大的被子展开,一滚而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了一丝呼吸的缝隙。
随着门被打开,老鸨的声音也传入耳畔:“殿下,这边是羽儿的房间。”
随后,老鸨又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屋内,似是在疑惑江晚拾是怎么跑出去的。
当她看向打开的窗户时,老鸨心底有了答案,转而,她看向醉倒在桌上的花娘:“这羽儿怎的就吃醉了酒,我去将她叫醒。”
说着,便要上前。
却被段朔席抬手拦下,凌冽的声音说着:“下去吧。”
看着屋内不像有江晚拾的样子,老鸨只能祈祷江晚拾是已经走了,她点点头,退出了房门。
刚关上房门。
老鸨转身去了楼下,去寻江晚拾的踪迹。
另一边,房门内。
段朔席看着已经昏迷的花娘,眼底染上了一层暗影。
他大手一挥,身边的两个侍卫齐齐而上,一左一右抓起花娘的胳膊,将她抬离桌面。
哗啦…
一壶酒,从头浇下,浸湿了花娘的衣衫。
而羽儿也有了苏醒的痕迹,等到她微微睁开双眼,架着胳膊的两名侍卫,直接将她扔在地面。
疼痛让羽儿再一次感受到难受,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酒水,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当她的视线往上移,段朔席的脸全部映入眼帘时,羽儿的身子不由一颤,开始不停的磕头,嘴唇颤抖:“七皇子殿下,羽儿错了,羽儿再也不逃了,还请七皇子殿下放过羽儿一条贱命。”
段朔席唇角一松,突然笑了起来。
房间内充斥着低沉的笑声,似是凌迟,似是嘲笑,又似是暗怒,他径直走向床畔,捞开衣摆,坐下。
“本王将你拍下,许你一身荣华富贵,好吃好喝供着,你却三番五次触碰本王的底线,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蜷缩在被子里的江晚拾,脑海里嗡嗡作响,地下窸窸窣窣爬动的声响传入,花娘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七皇子殿下,羽儿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说着,头一下又一下磕在地板上。
段朔席给了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很快意会,抬手将花娘从地上拉起,段朔席起身,走向她的面前。
鹰隼似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好好服侍,别让我对你下死手。”
“羽儿…羽儿知道了…”
花娘颤抖的声音被架离房间。
段朔席看着又被关起的门,胸腔内传来一丝轻笑。
他坐回床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身后卷成‘筒’的被子,戏谑的说着:“小猫的耳朵可是很灵的,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九条命了。”
说着,段朔席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空气中好香的味道。”
江晚拾在被子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心道:处理完事情就赶紧走吧,这咸猪手拍她的屁股是怎么一回事,还好香的味道,是狗鼻子吗?
“主子。”门外侍卫敲敲门,并未进去:“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
段朔席低声答应,放在被子上的手又狠狠地拍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
全房间内,只能听到江晚拾细微的呼吸声时,她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