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
江晚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温祈淮来寻她游玩,都被她用生病的由头拒绝。
流萤见不得自家小姐如此这般,心如火烧,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一日。
江晚拾坐在院中,自顾自剥着安石榴,神色复杂,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流萤悄悄走近,看着发呆的江晚拾,轻轻唤着:“小姐,明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这几日,流萤看着小姐黯然神伤,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姐为否告知…”
江晚拾抬眸,放下手中的安石榴,冲流萤勾起笑容:“流萤,这几日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脑子里乱乱的,让你担心了。”
说着,江晚拾看到流萤手中的信笺,疑惑:“手中这是?”
“小姐,这是温世子派人送来的。”流萤将信笺递去,笑意盈盈:“温世子前些时日常来府内,却寻不到小姐的踪迹。今日派人送来了这个信笺,还特地嘱咐流萤,必须要交于小姐手中。”
他倒是心急。
江晚拾看着平平无奇的信笺,思绪飘出,后又回神接过,淡淡的笔墨气息环绕。
一旁的流萤看着江晚拾将信笺放在一旁,毫无拆开的痕迹,好奇道:“小姐不打开看看吗?”
江晚拾打趣:“你想看?”
此话一出,流萤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解释:“流萤绝无此心。”
江晚拾看着她如此行为,她摇头轻笑:“好了,这个安石榴你替我剥完罢,我先回屋。”
“是。”
流萤看着江晚拾拿起信笺走回房中,又看着还剩半个没剥完的安石榴,她心里大石落下。
小姐没事就好。
屋内。
坐在榻上的江晚拾,眼神看向信笺,手指动了动,将其拆开,潇洒有力的笔体出现眼前。
“你我已有一月未见,不知那晚承诺是否作数,明日你便及笄,我会将贺礼送上,还望收下,也愿平安顺遂、快乐常伴。温祈淮。”
江晚拾将信折好,原封不动放入信笺,眼角泛起笑意。
这个温祈淮,还真是纯情。
信笺上除了提醒她要记得那日承诺,便也没了别的要事。
他明里暗里想见她,却又不敢表达,怪不得书中的他只能当个配角。
既然如此,她就好好指导指导他。
想罢,江晚拾起身,手中拿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满是汉字。
这一月以来,她按着前世看过的小说内容,将情节都写在了纸上。
虽然有些细节她不能完善,但是重要的内容她都有记下。
江晚拾看着最上面的一张纸,用黑色墨水圈出的一个地方,写着:江渝断腿。
关于江渝断腿一事,原书中是为了推动故事情节,在很后面一点才提了一嘴。
但当她将整本书拆开再重新排列组合时,发现在江渝十五岁那天,他失去了一条腿。
而十五岁,恰好也是她的及笄这一天。
所以明日的及笄礼,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待江晚拾将剩下几张纸上的内容又看了一遍后,便唤流萤拿进一个小火盆。
她将手里所有的纸张都投入了火盆中,火焰瞬间升起,纸张被烧成了灰烬。
流萤看着,心中非常不解:“小姐,为何全烧掉了?”
“因为用不着了。”
江晚拾看着盆中的火焰,心道:若是将这些留着,被人发现,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既然情节都理清楚,她都记在心里了,那这些留着也是祸害,一把火烧掉才是最好。
一眨眼的功夫。
火焰慢慢变小,随之熄灭。
江晚拾问着:“流萤,江初前些日子可是已经回来了?”
“是的,小姐。”流萤点头。
“带我去见见他吧。”
江晚拾不出门的日子里,她的草包弟弟江初已经从祖母家回来,虽然他来看过她,但也被她拒绝了。
可一想到明日江渝断腿一事,她还是要去见江初一面。
入得江初的院内。
空空荡荡、萧条肃静的感觉涌上。
江初不似江渝那般,他性子软弱,不敢说话,就连这院子都显得低沉了不少。
江晚拾独自一人走入江初房中。
入眼,便是低头看书的男子。
他坐在床旁,埋着头,边看边奋笔疾书。
就连江晚拾走进他都不曾察觉。
直到江晚拾轻咳一声。
江初才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人,而他则是被惊吓到,翻书的手一抖,就连右手拿着的毛笔也在纸上画出了长长一条线。
他赶忙将笔放回笔格中,站起身唤了一声:“阿姐。”
少年眉眼精致还略带羞涩,白皙的皮肤承托着他,如同从画中走出般,颇有文人墨客的气质。
片刻。
江晚拾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看向单调到极致的房间,她眉目上染上了不悦,这房间的配置丝毫不像一个丞相府该有的。
“为何没有下人?”江晚拾忍不住发问。
“我…我不习惯…”
江晚拾打量着支支吾吾的江初,心底满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