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倒是不像嘉贵人平日的作风。
几个位分低的却也不敢这么做,匆匆向庆嫔行了个礼便急忙往外走,活脱脱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人走茶凉。
余常在快步上前,张了张嘴又止住。
好半晌,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娘娘?”
庆嫔目光散乱,眉头却紧皱着。
“娘娘,那楚嫣不过就是一时钻了空子罢了,您还是独揽宫中大小事的,那楚嫣是揽不起什么水花的……”
庆嫔听了这话像是听见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她瞪着余常在:“是你刚才收买了内务府的陈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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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常在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如此庆嫔对她有所亲近,连忙点了点头。
却不料,下一瞬她便立即朝她扇来了个极重的巴掌!
庆嫔恼羞成怒:“你个蠢货,事到如今本宫要去哪儿找那些岁供!你倒是给本宫出了个好主意啊余氏!”
余常在被这一巴掌打得出了泪,神色恍然且委屈:“娘娘……婢妾也是想救娘娘心切才出得如此下策……”
即便如此,庆嫔这口气也不得不憋屈地忍下。
“陈公公。”
她回过身,冲着陈公公笑了笑,褪下手腕中打造精致的金丝镯子:“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陈公公了。”
陈公公面含谄媚之意:“娘娘这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能够帮到娘娘已是奴才的幸事,哪还奢求什么赏赐呢?”
庆嫔如今心力交瘁,不欲与此类太监多做口舌之辨,将镯子交由芸儿,后者连忙便塞给了陈公公。
芸儿道:“陈公公今日所作所为我们娘娘自会心里铭记,这点赏赐公公还是先收着吧,往后免不了公公的。”
陈公公犹豫片刻,旋即像是被芸儿劝动了般惶然地收下了金丝镯子,再次跪谢:“奴才谢娘娘赏赐!”
庆嫔头也不回地便往内务府外走。
待四下无人时,陈公公慢慢地直起了弯着的腰板,瞥了眼身后的桩子:“出来吧。”
后头躲得正欢的吴秀笑嘻嘻地便迎了上去,扶着陈公公往走廊处走了两步,旋即扶着人在边上坐下。
陈公公不屑地将金丝镯子往吴秀怀里丢去:“这庆嫔还真以为这等小恩小惠便能把咱家给骗了去?”
“今日辛苦老师傅了,奴才改日必定私下设宴好好犒赏您老人家。”
“这般油嘴滑舌,滚滚滚。”
陈公公瞪他一眼,用着拂尘的柄点着他的脑袋:“你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御前大太监,什么时候又投靠楚贵人了?”
“难不成,这楚贵人真如传言所说争上了宠?”
此等事,即便面对的是幼时帮过他一把的老师傅,吴秀也不敢随意乱说。
只能一顿马虎眼:“老师傅说什么呢?皇上的事我一个做奴才的怎么敢乱揣测啊?”
陈公公顿时生了气,气他同自个儿不明说,但到底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也是能够谅解的。
“行了,快别在这儿待着了,回你御前伺候去。”
吴秀又和陈公公打了两声招呼便匆忙往长云殿赶。
陈公公坐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翻了翻手中的拂尘。
这楚贵人还真是个能人不成?
*
雍乐锦城自古是个繁盛丰荣的地界,护城河绵延绕过整座城池,晚间时候登上高处便能瞧见那湖面上泛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河水蜿蜒的尽头也仍有人家染着烛火,笑语绵绵。
湘水流作为此间最热闹的茶馆,来客络绎不绝。
乔装打扮的小厮偷摸着上了二楼靠里的包厢。
包厢中的客听闻声响后转过了头来,淡定地放下了手中茶盏,客气地唤道:“云大哥。”
来人正是大理寺卿云邑。
云邑同他挥了挥手,止住了他起身作揖的动作:“你身上的伤才刚好,快坐下吧。”
楚耘道了声谢后便重新坐了回去,伸了手默不作声地为云邑沏了杯茶。
瞧着如今的楚耘,云邑有些头疼。
自从楚耘醒来之后便性情大变,再不似以往那般莽撞性烈,而是成长了许多。
做事前三分打量七分思索,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断不会开口的。
云邑这般想着便将手中的信封给他递了过去。
“过些日子便是七夕佳节,届时锦城要办佳会。听闻朱家嫡女已年满十七,朱夫人很是焦急为其找寻位愿入赘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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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对于楚耘来说是折辱,况且如今的楚家嫡系只有楚耘与楚嫣这对姐弟,楚耘自然是不肯的。
况且,他对这位朱家嫡女是半分印象也无。
也不知她是如何看上了楚耘,闹得绝食也要嫁与他。
像是憎恶,楚耘一目十行地匆匆看完便将其用烛火点燃烧了。
再不多看一眼。
云邑叹口气:“你想借朱家嫡女的这层关系顺利进入刑部怕是困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