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尘没有跟着众人,默默的与童心走在人后,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着。此刻二人的心中略显凄惶,童心无声的呜咽比嚎啕叫哭更悲哀得多了。
田尘不知道童心的悲伤从何而来,绝不仅仅是因为离开,或许还有些田尘不知道的吧。田尘没有追问,也不敢追问,
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童心终于忍受不了这无声的压抑,开口试探道:“师弟,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田尘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不愿意,也不想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或许明天,亦或是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成为彼此不愿意去面对的彼此。
田尘的沉默她是预想到的,令她懊恼的是她害怕竟然害怕沉默,迫不及待的想去打破它,挥散它。
“师弟,你就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如此暧昧的提问,田尘只是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童心,最终还是开口道:“说什么呢?世事又岂是你我能控制的。”
“世事如何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我的结局。”
“你我的结局?”田尘摇摇头,注视那天边一片孤云,叹息道,“只怕是没有什么你我的结局吧。”
童心想好继续逼问,田尘却没有了回答的意思,也只好作罢。
......
再次回到宗门,田尘已没有当初的感慨,更多的是一种落寞。童心是童贯硬拉着离开的,眼神那种难言的焦灼和痛苦的渴求,让田尘的心当时就碎了。
田尘不敢去想,当她得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精心的骗局,只是为了让田尘入瓮的妥协,她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
童道君的卧房内,童贯眼中眸色变幻着,高深莫测,除了微笑所展露的温和,再无任何表情的与童道君商议着。
“师侄,你真当要放过他?”
“放过他?怕是没那么容易,如今夺舍之事已人尽皆知,不好下手罢了。”
“也是,不过啸天已死,留着他又有何用,难不成还真培养他?”
“万事皆有因果,他能有如此,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机缘,就好比紫阳真人的传承,他到底是得到了什么?”
“这有何难,既已撕破面皮,又何须顾虑,搜魂大法一查便知。”
“师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看你是舍不得你的颜面吧,若是如此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童贯袍袖一甩,气冲冲的离开了童道君的房间。
深夜的寂寥,床榻上的田尘迟迟无法入睡,漆黑的夜色下,青云峰的空中人影颤动。几道黑影落在他的房顶,瞬间穿过窗户,翻入田尘的房间中。
田尘刚好提剑起身,就被一股临空气劲击中穴位,僵直的倒在床榻之上。几个黑衣人围在床榻边,其中一人指诀一掐,剑指轻点眉心,田尘的眼睛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面部表情也极速的扭曲,过往的一切在神识中一一闪现......
醒来的田尘,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全是自己的过往。隐约记得有黑衣人潜入,快步走到窗前查看,却没有任何异象,甚至让田尘这仅仅就只是一场梦。
一天是一个月的缩影,一个月梦境不断的重复,一成不变的重复,都让田尘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人到中年,开始追忆过往了。
这日,正一宗的议事大厅中热闹非凡,主角不是宗门的长老,而是天武大陆各大宗门的宗主齐聚正一宗,声称要为田尘讨回一个公道。
主位上正坐的童道君,看着眼前的众人,只是冷笑的说:“诸位来我正一宗,所谓何事?”
“童道人,你们正一宗竟然发生夺舍弟子的丑闻,实在是丢了我道门的脸,我等特来问罪。”清虚宫清虚道人顾秦说。
见顾秦直入主题,众人也纷纷附和。天魔宗宗主费无痕趁机鼓动道:“我等自恃魔人也不曾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们这些正道中人却比我等还不要面皮,夺舍不成还将人困于宗门,是何用意?”
主位上的童道君,脸色巨变,一股杀意从眼神中直射费无痕,怒说:“费无痕,你和脸面职责我正一宗,就算是也不是你等魔人可以置喙的,莫要以为我童道君的剑不利,杀不了人。”
“哈哈哈!童道君,看来是戳到你的痛处了,如此气急败坏!.....”费无痕毫无惧意的继续说,“我等是魔人做了苟且之事本就无话可说,只是你这自诩正道的人做了苟且之事,才叫天下人侧目。”
“费无痕,你莫要在这胡搅蛮缠......”顾秦打断费无痕,看着童道君说,“今日前来我等就是为了带走田尘,让此等事情不再发生。”
费无痕心领神会的退入人群,顾秦则面无表情直视童道君。
“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站起来的童道君,气的浑身颤抖,奋力拍了一下桌子,说,“田尘乃我门下弟子,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
“怎的,要动手?”
“怕你不成?”
几大宗主纷纷起身,目视童道君,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慧空大师走出人群,打圆场道:“阿弥陀佛!童施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