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每个人都围过来时,楚郁芊还在笑。
大伙责备地看向郁枫,他自己也吓得清醒一大半。
要真把他姐撞傻,回家不被老爹削才怪。
他走近,郁芊拼命止住笑,拉着他的衣袖说:
“快看,我又发现好东西了。”
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剩下的小半酒意也醒了:“葡萄!”
他撒腿就跑上去。
山坡离他们不远,密密麻麻的,全是山葡萄。
中秋后,十月份是山葡萄成熟的季节,糖份高,用来酿制葡萄酒最好不过。
“陆二看马车,其他人跟我去摘葡萄。”
郁芊说完,不顾自己撞得晕乎乎的头,向山坡跑去。
陆二叹气,做小厮就是驾马车看马车的命。
一串串个头不大,却熟得发紫发黑的果结在爬藤上,让人眼馋,更让人分泌唾液。
天然没污染的水果怎么看就怎么顺眼,郁枫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一串就吃。
“好甜!”汁水从嘴角流下。
大伙也不客气,每人一串,大吃特吃,实现水果自由。
“果真特别甜,我在京城吃过,比这种大,但没这么甜,明天有空就写信跟我爹炫耀去,还说是皇上赏的,就给我几个,小气巴拉的。”
十三少吃的时候不忘埋汰他爹。
郁芊想起山谷的事,告诫他:
“你写归写,什么事都能提,就是不许提山谷里的事,知道么?”
“知道。”
众人不再说话,山风轻送,吹走午后的点点热意。
这种惬意没能维持太久,就在大伙吃得肚子饱胀,郁芊想下令摘葡萄放成堆,好让她和郁枫晚上搬回空间时,
“你们好大胆!敢偷我们村的果!”
偷?这不是山上的野果吗?有主的?
“这附近有村庄的吗?从哪冒出来的啊?”十三少讶然问道。
阿呆的视力听力在众人中是最好的,他木然地说:
“他从山后面转出来的。”
也就是说,山后面有村庄,而他们偷吃了人家的葡萄。
“误会误会……”没等郁枫的话说完,那人就敲响手中的锣,并扯开喉咙大喊:
“有人偷果——”
田秋成:“此人是巡山的。”
郁芊正待跟那人说清楚是误会一场,就跑出来一群人,手里不是拿扁担就是拿锄头,喊打喊杀。
阿呆不用她吩咐,欲冲上前揍人,反被郁芊拉住:
“我们理亏在先,我还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不可动武。”
她尝试跟村民好好谈话,只可惜那些人比较野蛮,根本什么都听不下。
举起家伙直接冲过来,见人就打,解释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郁芊只能拉着小玉先跑,打算等村民冷静下来,再去找村长聊一聊生意经。
郁枫和她心意相通,当然知道她的想法,跟在后面跑。
老大都跑了,小弟肯定也要跟着跑。
阿呆垫后,把冲在最前头的村民踢倒。
郁芊没有往回跑,因为马车坏了,她只能往另一侧跑。
不熟悉地形,不知不觉跑上另一座山,山上全是树。
后面一路狂追的村民看见他们过去后,就停下不追。
一名老者在后头走出,说:“他们进入了上林村的地盘,别过界。”
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朝地上吐口水,骂:
“不知死活的毛贼,居然敢来我们村偷果。”
“村长,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上林村派来的?”另一个男子问道。
老者沉吟,不能确定。
“小虎,你继续巡山,咱们村就靠拉这些果去镇上卖掉,好换钱过冬呢,务必要看牢。”
“是!村长。”
十三少在一棵树下喘气,发牢骚:
“刚才那个山,好歹有果吃,这个山全是树,吃啥?”
“你刚才还没吃够吗?”郁枫戳他凸出的肚子,又问:
“有没有人骂你死胖子?”
十三少委屈巴巴地说:
“有,就是那个沈京秉,当着我喜欢的女子面前这样骂我!害人家看不上我。”
郁芊恍然大悟:“原来你和他的仇是这样来的。”
楚郁枫戏谑地问他:
“想以后别人不再叫你胖子么?你只要管住嘴,迈开腿,保管有用。”
十三少涎着脸请教:“哥,怎么个管法?是叫我不要吃肉吗?那人生多没趣。”
郁枫白他一眼,说:
“管住嘴,是叫你管住别人的嘴,不准他说你胖;迈开腿,是在管不住别人嘴的时候,直接冲过去踢倒他!”
十三少一下子如漏气的蛤蟆:“搞不好我是先被放倒那个。”
“跟哥学两招。”
大伙经过一轮奔跑,吃果胀起来的肚子有点饿,于是阿呆去附近打猎。
很快,他就打回一串野鸡。
“这是把整个鸡的家族给端了?”十三少吃惊地问。
众人用山边的溪水宰鸡洗干净,田秋成身上时刻会带着盐。
暮色将来,升火,在山林里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