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村。
楚青河莫名其妙地摔倒滚到山脚时,已是晕头转向。
万幸下山的小路都是泥和野草,基本没石子,不然他这脑袋瓜准要开瓢。
“呀~~”有个软绵绵的东西砸在他身上。
等钟月灵和五个弟弟跑到山脚想救人时,眼前一幕让她不争气地掉下眼泪。
她的好表姐仰天躺在地上,身上衣裳不知什么时候扯开,露出里面红得刺眼的肚兜。
而青河的左手,正放在肚兜上,且是最不该放的地方。
青河只觉头懵懵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待他看清钟月灵的模样,再看到身旁的钟燕,手像被开水烫伤一样,飞快缩回。
他懊恼得想去撞墙,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程度?
钟月灵哭着跑回家,青河慌忙爬起来想去追,被五个小舅子拦住,狂揍。
这一幕正好被钟小财的媳妇程氏看见,不到一个时辰,这事像长有翅膀,传得钟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家等钟月灵七人回来吃饭的钟母看见女儿哭哭啼啼跑回来,以为是被青河欺负,黑沉着脸打算等他回来再教训。
许老太在心里暗骂:臭小子!猴急什么!
钟家五个半大不小的小舅子进门后,楚青河在后面一瘸一拐走进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左额头一个包,右脸肿一团,嘴角带血。
钟母一看,心虚了,未来女婿好像被欺负得更惨些。
没等他们问起,五个小舅子迫不及待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出来。
钟母听得火起,就想骂人,没想被许老太先骂:
“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跷!滚几下还能把衣裳滚成那样?扣子用来摆设的不成?”
许老太精明着呢,一眼就能看清事情的本质,气得两眼快喷火。
钟母失神,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你是说……”
“必定是钟燕搞出来的,好个小浪蹄子!”
许老太相信自家孙子,就算要饿虎扑羊,也不会选那种妖艳贱货。
周氏也急急忙忙帮儿子说好话:
“我家青河一向老实,绝不会做那等下流之事。”
楚老三嗤笑连连,说:
“就算要扑,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在五个小舅子面前?没死过?除非我这侄子的脑袋被驴踢过!”
青河:三叔你确定是在帮我?
他努力回忆,说:
“我摔得头晕脑胀时,好像感觉有人拉我的手,然后,你们都看到了。”
钟母和钟父咬牙切齿,正想开骂。
门外进来一长串人,正是钟燕和其父母、兄嫂等人。
钟母气得想吐血,为什么每次她想骂几句出出气的时候,总会被人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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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夏的山谷内。
楚郁芊无惧周围黑压压的弓箭,极其冷静地说: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我答应你,我们绝不会把事情泄露半分。”
“事关谷内几百人的性命,你们今天必须死!”
司徒夫人此时看起来依旧美艳无双,柔柔弱弱的样子,却让人产生一种她本是巾帼的错觉。
十三少不敢冒头,曲脚缩在郁芊,身后,忐忑问道:
“姐,他们人好多,我们要不要送人头?”
“放心,他们不敢放箭,司徒家主在咱们手里。”
郁芊的话提醒了十三少,他勇敢站直,挺腰,大声指挥陆二:
“他们敢放箭,你就一刀把司徒家主劈成女人!”
陆二掏出用来削水果的小刀,两寸半,能做到少爷的要求吗?
司徒夫人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紊乱,作了个手势,所有人放下弓箭。
郁芊尝试慢慢走到她跟前,柔声说:
“夫人,我们纯粹是好奇心作崇,没有恶意。”
美妇人长叹,闭上眼,又睁开,“我知道,但我……”
她的美目瞧向躺在地上的人,带着疲累和心疼。
郁芊用眼神示意陆二拿开小刀,让司徒家族的人去把他们的家主扶起。
“夫人,让我们帮你,可好?”她轻声询问。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三百年,足足折磨了我们司徒家三百年……”
她晶莹的眼泪滑落脸庞,和颈上的“美人泪”相辉映,在橘黄的火光中闪耀神秘的光芒。
司徒夫人对楚郁芊有种无缘无故的好感和信任,在她的软声安慰中缓缓恢复情绪。
让丫环安排一众人在客房休息后,互不打扰。
一夜平静无波。
次日,阳光普照,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郁芊等人被带到饭厅的时候,终于见到欧阳家主的真面目。
他已恢复正常人的模样,英气勃勃,剑眉又黑又浓,五官立体,有棱有角,看相貌就知道是个心性坚韧之人。
郁枫甚至觉得,这样的男人,应该在战场挥洒汗水,而不是像只怪物那样流着恶心的口水。
郁芊在心底叹息,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弄成兽不兽,鬼不鬼的样子呢?
她更坚定要找出真相的想法。
吃过早餐,郁芊向司徒夫妇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