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饭时间过后,发财楼分铺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妇人。
她进门之后,是张力招呼她:“这位夫人,请问想吃点什么?”
老妇人看了一眼他的瘸脚,露出鄙夷的神情。
再看看另外几个小二,四叉缺一只手指,瘦猴尖嘴猴腮的,只有卫十看起来正常一点,但长得普普通通。
她心里有了计较,用吩咐的语气道:“去把楚青梅叫出来。”
后厨里,热得满头汗的楚母和青梅没空休息,准备再炒几个菜大伙吃个工作餐。
平日里是先吃工作餐才准备铺里的活,今天因为有二哈和羊驼表演,客人来得比较早,导致她们一直在忙。
大伙都饿得开始头晕,偏这个时候卫十进来说有人要找青梅。
楚母接过她手里的菜,说:“去吧,这里有我。”
青梅心里有些许不痛快,谁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走到大厅,她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坐。”老妇人看向对面的空位,示意她。
青梅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把自己当铺子女主人的老妇是谁啊?
她依言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忙得连个喝茶的时间都没。
“真没礼貌!也不会先给我倒茶,不知道我是长辈吗!”老妇人不客气地批评道。
瘦猴几人手里拿布巾假装擦台,耳朵竖得高高的。
“我不认识你,有话就说。”青梅淡淡地,她现在很饿,没什么好脾气听人念经。
“我是刘石他娘!”老妇人的脸黑沉得要滴水。
“哦~~不认识!”青梅答得干脆,她确实是不认识。
老妇人气得磨牙:
“我儿才跟你提亲,你竟说不认识!你这种女子,我见得多了,不就是看我们家有间杂货铺,想方设法吊高自己的身价好嫁进我刘家吗!”
青梅气笑。
……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阿呆在郁芊身后站得笔直,不为所动。
三三两两的行人靠近,指指点点。
“那不是方芳吗?”
“就是她,看来是跟小伙子私定终身,还被抛弃了……”
正要踏上马车的郁芊转身,没有说话。
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挺漂亮的人,颈部有小片红斑。
正确来说,不是斑,是硬结,红红的。
她伸去拉阿呆衣袖的手背和手心也全是不规则的红红点点。
反倒是陆公子开了口:“哥,你说会不会是昨天那家伙找人来整我们?”
郁枫双手抱胸,答:“看定再说。”
阿呆把衣袖抽回,退后一步。
女子又上前一步。
郁芊拿出小刀,把阿呆被她拉过的衣袖割掉一截。
此举让众人大跌眼镜。
郁枫:姐对阿呆有强大的占有欲?
不远处跑来一个妇人,伸手想把女子拉走:
“芳儿,咱们回家。”
“不,我不回,我要跟相公在一起。”女子甩开她的手,执着地、痴痴地,只看阿呆一个人。
陆公子又发表意见:“一定不是那色狼搞的鬼,连母亲都弄出来嘞。”
郁枫也觉得不对劲,猜测:
“难道阿呆走火入魔前已经成了亲?又或者是成亲才导致他走火入魔的?”
陆公子附和说:“像是后者,不知以后我成亲会不会也走火入魔。”
这时,又有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走来,他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两腿向外撇,脸上有痛苦之色。
走近,郁芊首先闻到一股恶臭,她皱眉,不动声色后退。
中年男人劝那叫方芳的女子:“别闹,跟你娘回家。”
见到他手腕的皮肤上大小不一、呈灰色树胶状的圆形,郁芊的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方芳不愿走,一个劲哭。
郁芊看看中年妇人,她表现出的关心像是出自真心,又看看中年男人,他眼里闪过的担心也是真的,问道:
“你是她爹?”
“呃,不是。”男人显得略有些尴尬。
中年妇人为他说话:“他是邻居生哥,对我们母女很照顾。”
郁芊只想呵呵,确实是“很照顾”!与众不同的照顾!
“管好你的女儿。”她淡淡地说,转身要上马车,不想再浪费时间。
方芳却突然发疯似地向她扑来,长长的指甲抓向她的脸,大嚷大叫:
“是你抢走我相公,我要你不得好死……”
“咔嚓——”
她的手腕被阿呆折断。
“啊——”
伴随着惨叫的是芳芳痛哭的声音,“你竟然为这个女人打我……”
周围的人集体深吸一口气,好残暴!好无情!
至此,楚郁芊能肯定,阿呆不是方芳的相公,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家阿呆和此女无半分关系。”
方芳的母亲不依,拦在车前不让他们走:“折断我女儿的手就想一走了之?”
郁枫凝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中年男人出头:“至少你们应该赔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