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像古时的封建王朝,女子的脚不能让男人看到,她只能入乡随俗,大热天照样穿着白布袜。
这里的人都会有脚气吧?她想。
不过此时穿着布袜也有其好处,不怕被小石子割伤脚。
河滩的水很浅,只到小腿处,她用力搬起一块石头,翻转,
果然,石头泡在水下的一面,密密麻麻爬满大大小小的石螺。
不费力,就能把石螺从石头剥离,她专挑大个的,可惜,没东西装。
小河离家近,楚父很快把木桶拿来,楚母则留在家里做午饭。
郁芊把个头较大的石螺扔进桶里,小的不要,然后把石头依样放回原位。
“你的手是用来把脉的,我搬石头你拣石螺。”楚父可不想自己女儿那青葱似的手指弄伤。
“爸,没关系的,搬得多你也会累。”
郁芊拒绝,现在的家境,不允许她做娇娇女。
楚父又恨起自己这副不能挑不能抬,只能看的破身子来,决定每天要勤锻炼。
那边,楚郁枫看到自己老爸都在干活了,哪还敢打架。
得赶紧去帮忙,不然晚上他爸估计会不让他吃饭,顺便虐一虐他的宠物。
但是,自己左手受伤,去搬石头摸螺会不会发炎?
眼珠转两圈,他搂住其中一个小伙伴的肩膀,问:
“明天想不想吃好东西?”
小伙伴当然不信:“你能有啥好东西给我们吃?”
“看见那些石螺了吗?告诉你们,我娘的手艺可好可好了,保证你们吃过还想再吃。”
不远处听到他忽悠小伙伴的楚父:臭小子,拿你妈的手艺做饵!
小伙伴们又不傻,可不上当,“骗谁呢,村里哪家没弄过这玩意?又脏又腥不说,难吃得很,最后还不都是喂了鸡。”
楚郁枫难得的一本正经,信誓旦旦:
“那是你们家里人都不会弄,我娘有我……外祖留下的秘方,做出来的东西特别好吃。”
说完,喉结上下滑动,咽了咽口水。
其实他是两餐没什么油水下肚,想到那些现代的美食,忍不住的。
小伙伴们却开始有点信以为真,郁枫他娘身世是个谜,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是当年被他那个二十一岁的大龄青年爹在牙行买回来的。
但厨艺是真的顶好,青菜都能炒出与众不同的香味来,每次走过他们家,都馋得人肚子咕噜响。
“想吃不?想吃就帮忙,像我姐那样,搬石头,选大个的,去去去……”
反正前几天才刚忙完水稻的夏收秋种,最近空闲得很,帮就帮吧。
几个小伙伴屁颠屁颠去搬石捞螺,剩下大牛站立不动,满脸气愤。
郁枫像没事似的,痞气十足,搂过他的肩头,说:
“还气着呢?我跟你道歉,但是以后不准提那个难听的名。”
大牛挣开他的手,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屈兮兮控诉:
“你打我……从小到大,你第一次打我!”他以为他俩是最好的朋友。
“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我保证:以后绝不打你!还不行吗?快去帮忙……”
楚郁枫有种自己是个家暴男的错乱感觉。
“你说的,以后不能打我啊……”大牛一步一回头,然后去搬石头了。
二哈早欢快地在水里不知游了几个来回。
人多干活快,没多久就摸够满满一大桶。
互相道别之后,郁枫负责把桶提回家。
回到家,中午也就是简简单单,喝两碗白粥,菜么,只有煸豆角和蒜香茄子。
吃完午餐后,听到“啾啾~”的叫声,楚郁芊才想起,自己把吉祥如意锁在房间里。
刚把房门打开,吉祥就飞快朝她的脸喷口水,带有黄瓜渣子。
“妈呀——”
她赶紧往院子跑,两只草泥马追着她喷,足足追了一柱香时间。
好不容易停止追逐,郁芊找来几个旧盆,把石螺倒进几个盆里,用木棍搅洗几遍,才用清水浸泡。
跟着把家里生锈的铁具扔进石螺里。
然后,在她想上茅厕时,楚父说:“你等等。”
他把自己主房的房门给拆掉,用斧头砍成两半,扛到屋后茅厕,用来加固那两块薄薄的踏板。
见状,楚郁枫只觉酸气弥漫:“爸,你偏心!你就是怕我姐掉粪坑里吧?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沉默好一会,楚父才深沉回答:“你真相了。”
“我……真不是亲……生的?”郁枫的语气带点轻颤。
楚郁芊不理,淡定喝水。
楚父没好气地答:“你是我当年三十块钱买流量包大赠送的礼品。”
“爸,你耍我!”楚郁枫要气炸了,想想,不对劲呀!又低喃:
“那时候,有流量包这玩意了吗?”
下午,一家四口商量生意大计。
楚郁枫首先开口:“姐,你觉得我们的石螺应该定什么价位?”
“我也拿不定,从来没有人弄石螺去卖,不知行情好不好。”郁芊满脑子迷雾,理不清。
“十文?二十文?”郁枫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