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鹤、顾寒松、王钰行、崔珩、柳珏五人到的时候,黎小小已经在明德宫里等着了。
黎小小的位置安排在李云鹤的左边偏后一点,她把小书袋放在书案上,竟是睡了起来。
李云鹤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她的书案:
“嘿,小小,醒醒,秦蜚夫子快到了!”
黎小小抬起头,便看见自己堂姐站在眼前,好看的一批,她揉了揉眼,露出一抹笑意:
“堂姐。”
李云鹤点点头,转过头把顾寒松等人一一介绍给她。
秦蜚一般会提前一两刻钟到明德宫,算算也到时辰了,
李云鹤大概介绍了一下名字,就和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黎小小有些慌乱,手足无措的。
李云鹤看出了她的紧张,还以为她年岁小,又是第一次进学紧张的,转过头安慰她道:
“别紧张,秦夫子虽然严肃,但并不严苛。”
黎小小嫣红的嘴唇紧绷着,半晌憋出一句:
“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紧张。……我不认字儿。”
我靠?
李云鹤惊出了一句国粹:
“……你不是说你一直有在勤勉进学跟得上进度吗?”
黎小小嘴一撇:
“我实在不想吃野菜了,”
“……”
李云鹤一噎,有些不好意思:
“孤也没让你天天吃野菜吧?”
“不是你,是我阿娘,”黎小小语气低落:“我阿娘把你的你的话奉为…奉为,”
“奉为圭臬。”见她实在奉不出来,李云鹤提醒。
“嗷嗷,她给我买了一座山,然后把一个月换成了三个月,并且只能吃野菜。”
“6。”
所以黎小小脸上的肉全是吃野菜饿下去的?
李云鹤看了看她的小黑脸,虽然上次听安康王妃心声她对原主是挺喜欢的,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黎小小撇撇嘴:
“姐啊,我阿娘今天叮嘱我好好进学,远离男人,可我如今才几岁?”
“不小了,”
……小恋爱脑,
黎小小苦笑一声,摇摇头。
两人正说着,一声轻咳响起。
秦蜚抬脚从外面走来。
秦蜚少年登科,如今不过才二十来岁,已经是正三品刑部尚书了。
他身量极高,一身月白色绣竹纹圆领窄袖锦袍,外罩同色大氅,头上以白玉冠束发。
莹白色的脸庞在洁白色的狐毛的映衬下,更显得清秀,宛若神人。
他剑眉星目,眉头微蹙。
走动间大氅晃动,端的是气宇轩昂。
他走进殿内,一阵冷风被他带进里面,殿内的温暖冲散了些,也让众人更加清醒。
秦蜚走到殿前放置各个夫子书柜的地方,掏出自己的书。
把书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然后抬头道:
“端康郡主,在课程开始之前,臣想问一下您之前的课程进度。”
黎小小小脸一垮:
“秦尚书,实不相瞒,我没有进度。”
秦蜚一噎,但毕竟对以前太后的事迹有所耳闻,而且这门课主要是给太子开的,于是礼节性的问了声:
“可曾认过字?”
“认过,”但是字儿不认识她。
秦蜚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郡主不太喜欢,礼貌的说:
“那微臣先授课了,您有不会的可以问。”
李云鹤坐的笔直,这个秦蜚上课真的有点东西。
长的也帅。
就是在原著里下场不太好。
如果她能成功翻盘活到登基,这人绝对大有可为!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
清润的声音传进耳朵,李云鹤努力唤醒学的那点古代汉语知识,力图将这些东西记住。
好在秦蜚见主要教授对象才八岁,大发慈悲重点讲解了一番:
“法不贵阿,绳不挠曲,即法律不偏袒权贵,墨线不向弯曲之地倾斜。指法律应公平公正,一视同仁,在大陇律例面前,王公与庶民同罪。”
“为官者,应注意自身的刚直,不以权贵而折腰,不以贫贱而自傲。”
“这其中较为重要的,便是维护公平性。”
秦蜚解下大氅,拿起书本,在殿内小幅度走动,将自己的是非曲直教授给他们。
他温润清朗的声音在殿内回响,不得不说他的很多观点很符合李云鹤这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的胃口。
李云鹤听得认真,也记得认真。
原主写的一手好行书,但是李云鹤痴迷的小说人物写的瘦金体,受他影响,李云鹤也练了一手瘦金体。
字体的突然变化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李云鹤只能压着写,最开始倒是写的不伦不类的。
现在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她拿出上书法课时临摹的劲头来,写的行书勉强能看了。
秦蜚的课顾寒松等人他们只上半节,连今天刚到的黎小小也不是例外。
秦蜚的课和另外三个老师的课除李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