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便从秋到冬了。
武德殿的炭火烧的足足的,冬天门窗都关着,殿里温暖如春。
李云鹤被杨娘从床上挖起来,和柳娘、青娘、飞娘一起给她洗漱更衣。
这天气李云鹤根本不想出去,困的直打盹。
杨娘用温水给她擦擦脸庞,耐心哄道:
“殿下,过了今日便不用起这么早了,”
“是啊,”
李云鹤有气无力的道:
“毕竟严昉也不是日日当值。”
除了严昉,没有一个老师要求在卯时四刻(大约6:00)到明德殿温书的,
若是其他老师也就罢了,李云鹤秉持食民之禄,忠民之事的想法,身为太子肯定要多学一些,卷就卷了,大不了当自己梦回高三了。
偏偏这严昉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个无甚学识之徒,只会端着架子照本宣科。
天娘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了些寒气,头上飘了些雪,很快就融化在殿内:
“殿下,小厨房备了一些粥食,您先用些吧,外面下了好生大的雪。”
下雪了?
希望严昉摔倒在半路,最好摔他个半身不遂口歪眼斜不能自理。
热腾腾的粥食被摆在桌子上,李云鹤打了个哈欠:
“他们四个要是来了的话,就先迎进偏殿吧,我快些动身。”
杨娘给李云鹤裹上了厚厚的大氅,梳洗完毕后直接到偏殿和他们汇合。
顾寒松,王听钰、崔珩都神采奕奕的,只有柳珏像一只困倦的猴子一般无精打采。
连带着心声都没了。
几人聚齐后便去了明德殿,李云鹤端坐好,开始温书。
天色大明,严昉还没有到。
李云鹤转过头,后面四个人,顾寒松在发呆,王听钰在温书,柳珏和崔珩直接开睡。
“咳,你们饿吗?”
顾寒松眨了眨眼:“饿。”
柳珏垂死梦中惊坐起:“什么好吃的?!”
王听钰默默温书,心里却道:
“我也饿,但我不说。温书不语温书不语。”
李云鹤:“杨娘,你和青娘召人送些吃得来。”
众人吃饱喝足,
柳珏梦醒了,看着外面天光大亮的,道:
“严昉那个老登咋还没来。”
“不会摔死了,哦吼,终于不用看见那张臭的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的老脸了。”
他的心声传进耳朵,李云鹤抿了抿唇,她也希望是严昉摔了。
李云鹤他们虽然才上了几个月课,但是苦严昉已久,他一不来所有人都很高兴。
柳珏看了一会书,扯着他变声期的公鸭嗓“哦吼哦吼哦吼”猴叫个不停,崔珩还在睡,他干脆自娱自乐起来,拿课本折纸玩儿。
严昉被两个宫人扶着,一进门就看见柳珏正在那玩。
他仿佛想到理由似的,连刚才心虚弯下得腰板都硬了不少
张嘴骂道:
“柳珏!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你如此,枉费我一番苦心!”
柳珏一愣,本能道:
“夫子,我知错了。”
严昉却不依不饶:
“似你这种人,即便是读了诗书,明了事理,也是沐猴而冠,以后如何做得肱骨?!如何对得起本官为给你们上课这一身伤!顽劣不堪!”
“我……”
“顽劣不堪难当大任!简直枉费我一番教导!数九寒冬,我为给你们上课摔了一跤,这才耽误了时辰,怎么你在这玩闹吗?!你们柳家真是好家教!”
顾寒松凉凉瞥他一眼:
“严夫子言重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如此!简直放屁!你们严家攀扯人倒是有一招!”
听到他攀扯柳家,柳珏很高兴,不仅嘴上辩驳,还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严家十八代祖宗和严昉本人的身体状况。
崔珩拉住柳珏,搭话道:
“严夫子这话可是说得不妥,此时已是下课时间了。。”
李云鹤见严昉张嘴还要开骂,眉头一皱,“啪嗒”把书放在书案上。
“严夫子适才说,因着摔了一跤才来晚了?身体可有大碍?”
严昉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是。多谢殿下关心,微臣没有大碍。”
“ 孤和四位公子卯时二刻便出发,四位公子所居比孤远些,动身更早,而如今已是巳时刚过,中间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能耽搁这么多长时间,想必是有些病症,严夫子素日要求尊敬师长,仁义道德,”
李云鹤顿了顿,接着阴测测的吩咐道:
“青娘,你派人把太子药藏监请来,为夫子诊治。”
严昉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关心自己,这个摔伤本就是他遮掩起晚了的借口,太子药藏监一看不就露馅了?
严昉拒绝道:
“多谢太子好意,只是臣只想让您们多学一些罢了,身上并无大碍。若是柳公子也能和太子一般勤学好问,臣就死而无憾了。”
还不忘拉踩一下柳珏。
老登,拒绝拉踩,可以不爱,不要伤害ok?
只是青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