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趴着的时候口水往下流,黎小小刚才趴过的地方有一小滩水渍。
此时仰着头,眼眶红红的。
那张脸和李云鹤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李云鹤叹了口气:
“起来吧,别跪了。”
“不,我要为自己赎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黎小小坚定的摇了摇头,回答。
李云鹤无奈,
“你可知错?”
黎小小跪在蒲团上:
“我知错了姐姐。我没想过……的。”
李云鹤点点头,开口解释道:
“那魏覃,你可知他是何人?”
黎小小怔了一下,摇摇头。
李云鹤叹了口气:
“他是宣威将军魏锺家的庶子。宴会上有人提到他嫡兄魏琛年岁颇小便随父挣了个翊麾校尉回来,次兄魏琨也颇得夫子看重,是难得的才俊。他便从外面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发疯,讲些莫欺少年穷,牝鸡司晨的胡话来。”
“啊?”
“你年岁尚小,此事我不怪你,只是那魏覃,必不可与它接触了!”
黎小小心下惭愧,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别跪了,杨娘,把郡主扶起来。”
再跪就不礼貌了小恋爱脑。
“但是,你此次有错,以示惩罚,你就去挖些野菜赔罪罢!”
黎小小被杨娘半架着扶起来,羞愧的点点头。
“切记,心术不正的男人休要跟他有牵扯!”
“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挖野菜,姐姐。”
李云鹤捏捏她的脸,吩咐杨娘把她送回安康王府。
解决完这边的事,她要腾出手来对付魏覃了。
……
宣威将军府。
得知了宴会上的事情,整个宣威将军府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魏覃,冲突,太子,端康郡主,落水。。
这几个字眼像不认识了一般令宣威将军魏锺眼前一花。
他和魏琛、魏琨坐在书房里,静静等着宣他入宫的圣旨。
魏锺眉头紧蹙,
“魏覃那孽障现在何处?”
管事恭敬回答:
“回老爷,四少爷昨晚就回观枫居了。”
“不曾差人叫他?”
“叫了,四少爷说…郡主……”管事的点到为止。
魏锺岂能听不出来这是这个孽障用郡主当靠山的意思?
真以为郡主为了他和太子起冲突是什么好事吗?
魏琨和魏琛对视一眼,他俩对这个弟弟多了几分怨烦。
宣威将军不过是四品官,在昨日那一帮人中并不出色,他们商业互吹好不容易能在太子面前露个脸,给这个蠢货干稀碎。
说不定以后太子见了宣威将军府的人就要绕道走。
魏锺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给魏少爷收拾收拾,送他去安康王府吧。”
“父亲,不可。”魏琛知道他只是过过嘴瘾,十分给面子的象征性的拦了一下。
“他倒是自在,将整个魏府架在火上烤,自个回去睡觉了,分明就是本将军素日里对他们母子太过仁慈!”
魏锺刻着一张脸,道:
“去着人把它压到前院跪着!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牝鸡司晨,
这话是他能说的吗?
简直是放肆!
在魏家人战战兢兢等了许久之后,一道圣旨才姗姗来迟的降道魏府。
魏锺看着绢黄纸的制书,心下稍定,看来魏家的惩罚还不算过重。
“门下:昊天有命,王皇受之。宣威将军魏锺庶四子魏覃,以下犯上,蔑视皇恩,着禁科考、止投军之罪,宣威将军魏锺教子无方,降为正五品下宁远将军。”
来宣旨的是一个眼生的小内侍。
讲真就魏覃捅的这个篓子,他们魏家的项上人头能保住都是意外之喜了。
如今才降了一级,魏锺笑意盈盈的给小内侍塞了一荷包银子。
跪在地上的魏覃趴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会治自己一个禁科考、止投军之罪!
明明之前是没有这一个惩罚的!
小内侍暗暗扫过一众人,记住他们的反应,压低声音对魏锺道:
“将军,小的本不该多话,只是有些话是上面要我特意说给您听的。可否移步书房?请二位嫡公子也跟上,”
魏锺连连点头,带着魏琛、魏琨把小内侍引进了书房里。
“将军也知道太子和郡主的关系颇佳,郡主又得太后青眼。魏覃闯下的祸,可本不应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
魏锺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往日里最受宠的郡主,现在还在宫里跪着没起来呢。
此事事关皇家颜面,又是他们魏府的过错,就是惩罚再重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内侍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说道:
“这次的事情纯粹是圣人与太子爷开恩,念着将军征战沙场,劳苦功高……但虽说魏府有二位公子堪当大任,这魏四公子还是有些管教措施的好,毕竟大陇律法有株连之祸。郡主年岁尚小,若是有些人有攀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