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哪知道这个铜蛇,会跟他们有那么深的联系。”
吴怀远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当然,他倒不是后悔没把铜蛇交给徐峰,因为他当时有他的顾虑和想法。
如今铜蛇已经多处器官衰竭,离死已经不远,无论是谁要杀了铜蛇灭口,吴怀远也无从查起,只能说是有些可惜罢了。
“这高某的第二任妻子死了以后,他曾接受过简单的调查,当然,也没什么太大的波折,因为当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就连谋杀他第二任妻子的铜蛇,当时也没人知道。”
达悍提着烧开的热水沏茶,揶揄道:“实际上,没有谁知道凶手是铜蛇,这事情还是铜蛇自己喝醉酒后吹嘘出来的。而且这鸟人背了那么多起命案,自然是被徐峰和他的特勤司给盯上了。当然,总局的另一位大佬,却把铜蛇的所有案子抢先交给了高大磊主理。”
说到这儿,达悍将一杯茶递给吴怀远。
吴怀远看到达悍眼中的挑衅之色,他神色平静地接过茶杯来,嗅着茶香味儿啜了一小口。
达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高某第二次离婚以后,没有再娶,而是全心全意地跟着他背后那位,任劳任怨。4年前,他56岁,升任PC总局侦缉司的副司长。虽然他的业务能力不强,呵呵,这是公认的,但他交际很广,所以位子坐得很稳固。”
说到这,达悍撇了撇嘴道:“要说他最喜欢什么,那无疑就是钱了,而从他手里过的案子,常常会大事化小。因此,锦帮的许多案子,都是他来处理的,说他是锦帮背后的一把小伞也不为过。比方说4年前在锦绣区发生的一起灭门惨案……”
吴怀远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地听达悍讲述高大磊经手的许多经典案子的背后隐情。
其实关于高大磊经手的案子,吴怀远大多都仔细地阅读过。
但那些都是唐波从PC局调取的存档卷宗,吴怀远自然是看不出案子有什么问题。
这一听达悍细说其中的几起案子,吴怀远也是瞠目结舌。
他心里不得不佩服这高大磊,为了帮犯人减轻罪行,在审讯上真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虽然案子最终都会交由‘律法总署’审查和开庭等,但高大磊只是做好了他‘份内’的事,也就是在审讯阶段就给犯人支招和隐秘地篡改关键证词等。
至于律法总署该如何审判和量刑,那自然也跟高大磊没有关系了。
吴怀远在脑子里尽量消化着这些消息,他沉吟许久后,问道:“听说内查司曾经想调查他,但后来却戛然而止,这是为什么?”
“呵呵,你还听说过这事呢?是海佳那疯婆娘告诉你的吧?”
达悍重新点上一支烟,点头道:“没错,两年前,高某又一次被内查司盯上了,但是他背后的那一位又花了大力气,帮他解决了这场危机。”
吴怀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听说他有个情妇,这女人是谁?”
达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压低声线道:“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个情妇,到这个女人是谁,我想没几个人清楚。关于这事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才打听到的!你还记得我前面跟你说,他38岁时第一次接受内查司调查,他正好在那时跟一个女人谈对象,这个女人……”
……
凌晨一点多,吴怀远将八十万转给达悍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天池茶庄。
这一趟虽然花了大价钱,可是他真心觉得太值了,没错,关于高大磊,达悍的确调查得非常详实。
回到那辆银白色的小车内,吴怀远仔细地检查了车内,伸手在座椅缝隙内掏了掏。
还好,四个U盘都在,他掏出来塞入怀中。
小车缓缓前行,虽然已是凌晨两点,但吴怀远毫无睡意。
之前他一直以为,高大磊只是一个小喽啰,或许很多事都只是为葛立辉背锅。
直到达悍给他仔细地说了高大磊和葛立辉夫妇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葛立辉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的工作狂,在侦缉这一块相当有能力。
且葛立辉的权力欲很强,对其他事情,如吃喝玩乐等等,几乎没有兴趣。
为什么葛立辉这么帮高大磊?这并非高大磊跟葛立辉有多深的交情。
达悍说,最根本的原因是出自葛立辉的现任妻子钱雅。
这个女人相当地八面玲珑,而且,达悍还悄悄地告诉吴怀远,12年前,38岁的高大磊谈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钱雅。
吴怀远当时听到这话自然有些半信半疑。
看着他有些不信的神色,达悍继续细说,12年前,钱雅刚大学毕业不久。
达悍自然是仔细地调查过钱雅的背景的,钱雅的父亲是集水县政事府的内务司副司长,这在县一级政事府体系已经属于决策层。
而钱雅不知什么原因,大学毕业后在集水县玩了大半年,直到高大磊被内查司调查,她离开了集水县。
在那之后不久,与高大磊几乎没什么交情的葛立辉,通过各种运作帮高大磊洗清了嫌疑。
后来葛立辉的第一任妻子因病去世,又在五年前娶了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