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
杀手依旧被绑缚在地上,此时他的脑袋正靠在书柜的角落,他脸上所遭受的创伤远比吴怀远的惨烈,血水已经浸透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
吴怀远拖着张电脑椅坐在杀手跟前,并将杀手口中的布团给拔掉。
杜敏跟着他进入书房,并关上了书房门,她靠着一旁的电脑桌沉默不语。
“小子,你别以为逮住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事了!”杀手狠狠地吐了口血水,眼中满是凶戾之色。
吴怀远淡然一笑,他把玩着杀手的刀跟枪,慢悠悠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也是,干你们这一行的,的确不会那么轻易开口,那就说说为什么要来杀杜敏吧!”
“哼!”杀手并不回答,这时他看到吴怀远拧开了白酒瓶。
“这位兄弟,何必呢?你该知道不说些有用的,我是不会罢休的!当然,咱们有的是时间,我就一边给你消毒一边给你开新伤口吧!”吴怀远神色平静地将白酒瓶打开后,淋在了杀手的脸上。
杀手疼得浑身发抖,但他既不吱声也不求饶。
吴怀远冷哼一声,果断地将NR战术刀捅入了杀手的右小腿,随后抽出刀来并用白酒淋伤口,冷声道:“你最好还是说些什么,不然的话,待会儿我就挑了你的脚筋!我看你还以后还怎么做杀手!”
杜敏看到这一幕不禁俏眉微蹙,她双手环抱胸前,手指紧紧地扣着手臂。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动用私刑,而且这人竟然还是她的前夫,再加上那杀手既怨恨又强忍着灼心般疼痛的低吼声,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急促地跳动着,这也太残忍了。
这种动用私刑的事情,她连想都未曾想过。
她蹙眉看着吴怀远那张坚毅的侧脸,自从去年十月初她跟吴怀远离婚,到现在也就只有短短的半年而已,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陌生?
不过她并未言语,也没有想过去试图阻止吴怀远。
“你!”杀手疼得牙关紧咬,他不怕死,可是他还真担心这小子会让他生不如死,他宁可被一枪崩了也不愿意做个瘫痪!他冷声道:“我告诉你又怎样?难道你还能放了我?”
吴怀远故作恍然地点头道:“是哦!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要不这样吧,干脆我把你送去特勤司算了,我想他们应该会对你很感兴趣。”
杀手闻言神色一变,但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沉声道:“我来并不是要杀她。”
“哦?这倒新鲜了,你扮成外卖员拿着手枪进来,居然说不是要杀她?那是干嘛?别告诉我是入室抢劫的那套说辞。”吴怀远斜睨了杀手一眼。
“我是奉命来请她去一个地方的。”杀手看上去很坦诚。
吴怀远并未马上说话,而是不置可否地看着杀手的微表情。
这也是他从被海佳和徐峰‘审问’过后的领悟,无论这杀手说的是真是假,又或是半真半假,他不会立刻下结论,而是仔细地去揣摩对方。
当然,必要的威慑手段还是有必要的,他又不是PC局的执法者,心里也没有PC局的各种条条框框,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于是他伸出右脚跟,踩在了杀手刚被捅伤的右小腿伤口上。
“啊!”杀手疼得龇牙咧嘴,他也顾不得伤口迸裂出的鲜血,咬牙切齿道:“小子,你他妈最好弄死我!但你放心,杜敏她娘一定会给老子陪葬!”
“嗯?”杜敏终于出声了,她冷冷地看着杀手,为什么他会提到她母亲?
吴怀远也收回了右脚,他皱眉看着杀手,只从这两句话,他猜想杀手恐怕真有同伙,而且有可能挟持了杜敏的母亲。
杜敏的母亲姓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妇人。
这张阿姨是杜敏家的亲人里面对他最好的一位,她就杜敏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对吴怀远真的像是对儿子一样好。
在去年十月他和杜敏离婚的前一天,张阿姨还亲自找到他,问是否有不离婚的可能性?
吴怀远当时很无奈,从始至终,他真的没有想过主动跟杜敏离婚,但杜敏心意已决,他也不会去低三下四地求她。
但他一直以来对这位前岳母娘还是很尊重的。
就在这时,吴怀远的余光看到杜敏掏出了手机想要拨打电话,他连忙站起身冲到她身前捂住她的手机,很严肃地摇了摇头。
“桀桀桀!”杀手看到吴怀远和杜敏的样子,顿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
杜敏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正所谓关己则乱,她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遭到了歹人的绑架,她如何能平静下来?
“别急!”
吴怀远悄悄地对她说了一声,然后将那布团重新塞入杀手的口中,拿着杀手的刀枪手机等物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
杜敏神色焦急地看着手机,她是真的想打电话去问问她母亲。
吴怀远则让她不要急,他在捋着思绪。
杀手的那台手机没有指纹模式,他打不开,因此不知道手机里有些什么内容。
之前他跟杜敏吃晚饭的时候,杀手的手机曾有响起来电铃声,不过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