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很安静。
徐峰并不催促吴怀远,两人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这时,徐峰摆在办公桌上的两部手机中的一部传来了震动声,他看了一眼来电,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吴怀远依旧坐在椅子上,在他眼前的办公桌上,有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几样物证,还有徐峰的另一部手机。
但他没有任何异动,他猜想这个不知名的老旧院子可能是特勤司的一处秘密据点,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特勤司的人?谁又知道这办公室里有没有监控?
而且徐峰虽然以一种‘关心小老弟’的姿态进行询问,但这让吴怀远心里更为忐忑。
姑且不说他跟徐峰之间没有多深的交情,就徐峰摆在他面前的这些物证,哪一样不是致命的?
吴怀远心中明了,如果他不给徐峰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又或是不提供一些重要的情报,只要徐峰将这些物证拿出去,他铁定会有牢狱之灾。
过了会儿,徐峰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他坐在办公椅上点了一支烟,并看了一眼手表。
至于那些物证,徐峰知道吴怀远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就不会去乱动,何况就算动了又怎样?难道还能拿着物证逃跑?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徐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笔记本,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在手上把玩着,他神色淡然地看着吴怀远,仿佛在暗示,小子你应该要说些什么了吧?
吴怀远低垂着眼帘点了点头,他已经在心里又完整地梳理了一遍自己在灵鹤山的经历,还有他早已想好的措辞。
他坦诚道:“哎!峰哥,四月一日那天,我跟青青姐是真的要去灵鹤观上香的,但刚走出停车场不远,青青姐看到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孩蹦蹦跳跳地向一条岔道里跑去。你也知道青青姐有多么善良,而且她说那小孩看起来也跟小虎一样大,所以青青姐就追了过去,我哪敢让她一个人在山里乱跑?就一直跟在她后面,谁知道就走进了自然保护区里边,迷路了。”
“等等!”
徐峰听到这儿顿时觉得不对劲,他紧紧地盯着吴怀远的眼睛,问道:“你说,青青看到那个小孩向岔道里跑去,她追了过去?为什么是她说那小孩看起来跟小虎一样大?再有,那么小的孩子,难道没有大人?”
吴怀远眼神幽幽地看着徐峰,低声道:“哥,从始至终,我就没看到什么小孩。”
“靠!”徐峰背上一麻,这么邪门?
他故作不快地皱眉道:“老弟,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惊悚的故事糊弄我?”
“故事?峰哥,我真没糊弄你。”吴怀远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海佳问我时,我都不敢把这实情告诉她,否则,一旦被传出去,人家还以为青青姐也跟我大哥一样疯了呢!”
徐峰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继续。”
吴怀远故作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青青姐一路呼喊着那个小孩,我拦不住她,只好一直陪着她走,结果来到一个山谷,谷中有条小溪,旁边有个山洞。青青姐冲向了那个山洞,我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进去,结果,看到里面躺了五个人。”
“然后呢?”徐峰并不是很相信吴怀远的说辞,当然,他会耐着性子听完。
“然后我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吴怀远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低声道:“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但青青姐看到最靠近洞口的那个人似乎还有呼吸,于是走过去蹲下,结果!那个人的脑袋明明都已被撞得头破血流,却猛地用刀划向青青姐的腰间,我当时忘记了恐惧,赶紧冲过去夺过那人手中的刀,然后插入了他的胸口……”
这段故事吴怀远早已在心里编了无数次,自从前天夜里他告诉了于青青PC局内部文件的事情后,他就跟于青青就山洞中发生的事情商量过这个故事的细节。
不到这种时候,他都不会说出这个故事来,就像在侦缉司,他说的则是另一套和于青青商量过的迷路说辞。
吴怀远故作紧张地搓着双手,声音发颤道:“峰哥,我发誓,当时我为了救青青姐,才不得不杀了那个受伤的男人!我杀人了!”
他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这时他可是真情演绎,只要回想起当时他反杀杜飞等人的血腥场景,他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怕得要死,这二十六年来,我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可是我却杀人了!而另外那四个人都已经被枪给爆了头,也是死的不能再死。我拉着青青姐就想逃,可是,天已经黑了!”吴怀远用颤抖的声音述说着当时的情景,他用力地拍了拍脑袋,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夜黑风高的怎么走?我们也不敢生火,就靠在洞口旁坐了一宿。好在青青姐的伤口不算深,我们一整晚都在商议该怎么办?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最后决定,焚尸!”
徐峰看着吴怀远的各种细微表情,对于这几段‘表演’,徐峰以他的直觉和经验判断,有些可信度。
如果吴怀远说他杀了这五个人,徐峰肯定不会信,笑话!带着个弱女子去反杀五个持枪男子?
而如果吴怀远说一个人都没杀,徐峰肯定也不会信,若是没杀人,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