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于青青缓缓打开卧室门。
她靠在门旁凝视着客厅中沉吟不语的吴怀远,他的侧脸仿似刀削般棱角分明,整个客厅的气氛显得严肃而紧绷。
她默默地走到他身旁坐下,蹙眉道:“怀远,为什么小星只问我们第二天从灵鹤山一带回到灵鹤镇?”
她刚刚进入卧室后,心里着实很担心吴怀远,毕竟于星很少来吴家,何况还是夜晚十一点后?于是她贴着房门仔细地听了他们两人在客厅的谈话。
吴怀远的右手依旧撑着下巴,他沉声道:“没错,这个‘灵鹤山一带’让我非常疑惑,那两天我们的车一直停在灵鹤山道观下的停车场,我清楚的记得那里有监控。”
“怀远,从灵鹤镇到灵鹤山道观下的停车场,应该只有那一条乡道吧?”于青青也在仔细地回忆着。
“嗯,那条乡道有十三公里左右,中间有不少岔道可以去精神医院、鹤居湖、村落和一些木材厂等地方,但要回灵鹤镇就只有这一条路,而乡道尽头就是灵鹤山道观下的停车场……等等!难道。”
吴怀远扭头看向于青青,说:“难道停车场的监控是坏的?所以于星才会问我为什么第二天才从‘灵鹤山一带’出来?否则他应该问我为什么第二天才从灵鹤观的停车场离开才对!”
于青青又沉吟了会儿,蹙眉道:“怀远,你还记得那天到了停车场以后,我还说了一句‘门卫室的老爷子去哪儿了’么?”
“嗯,我记得,当时我也没当回事。但后来想着确实很奇怪,这半年我们去灵鹤山一带这么多次,每次陪你去灵鹤观上香时,好像停车场都没有异样,唯独四月一号那天不同。哼!我想,应该是杜飞他们五个人在追杀我们之前,就已经在那个停车场做了手脚。”吴怀远愈发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怀远,你刚刚没有回答于星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已经怀疑你了?”于青青的神色有些严肃,有些担忧,又有些泛红,她明白吴怀远为什么不回答于星最后那个问题。
看到于青青的神色,吴怀远既愧疚又心疼。
她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却跟着他经历了这些,而且,事情还是因他而起。
毕竟,杜飞当时曾亲口说是有人雇佣来杀他,而不是杀他和于青青。
这时他瞥了眼左手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了。
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于青青。
于青青看到吴怀远有些不对劲,他那泛着墨绿色幽光的眼神让她心头猛地一颤,她警惕地说:“臭小子你不会是又想……呃!”
“唔嘛!”只见她的眼神突然一滞,随即对吴怀远抛去一个飞吻!
“吴怀远!你要死啊!”于青青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她气恼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哎哟!疼!”吴怀远故作夸张地揉着肩膀,龇牙咧嘴地委屈道:“这不是马上就十二点了嘛,不用多可惜啊。”
说罢,他又看到桌上的食盒,于是摇头说:“啧啧!青青姐,你看这还有半个蛋糕呢,多浪费呀!”
“你!”于青青又羞又恼,她知道吴怀远的控心术每天只能施放一次,但这臭小子每次都这样,她心里别提多困扰了。
看着吴怀远那故作委屈又暗自得意的可恶模样,而且还拿着她用过的叉子在吃蛋糕,于青青气得牙痒痒,她娇嗔道:“那,那你也不能总是,对我这样嘛!”
玩笑也开过了,吴怀远大口大口地吃完了蛋糕后,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虽然于青青刚刚很用心地在分析四月一号的事情,但他明显感到她有些紧张,他很理解,毕竟他俩曾经都只是平凡人,半个月前的那段山中经历确实是超出了两人过往的认知范围。
“青青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凡事有我在!就算那五人的尸体被发现了又怎样?五具焦尸够他们查的!何况,如果PC局真有什么铁证的话,也不可能是于星来问话了。”吴怀远自信地咧嘴一笑。
的确,如果PC局真要审他,必然会牵扯到于青青,那么于星是肯定要避嫌的。
于青青点了点头,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她如何不知道吴怀远刚刚是为了缓和气氛而故意逗她?
她神色复杂地撩着秀发,正要继续说话,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蹙眉道:“这是谁的号码?”
“我看看。”吴怀远拿过手机一看,这应该不是南风国的号码。
他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但并不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青青姐,我是波波,怀远在家吗?”
吴怀远一听是唐波的声音,顿时暗自吃惊,为什么于星刚走不久,唐波就用陌生号码打电话来了?他几乎已经确定,这小子肯定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于星刚才就不会问他了。
他低声骂道:“波波,你搞什么啊?”
“兄弟,你和我千万别再用之前的号码联系了,我现在在锦江市。”
“你为什么用陌生号码?你是不是犯事了?”
“嘿嘿!这个事吧,咱们见面再聊。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打电话找我吗?正好我明天有空,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