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长矛后,铁罐头又一把扯下了头盔,我这才算看见了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一张丑陋的疙里疙瘩的大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左边眼窝只剩了一个血窟窿,右眼喷射着灼热的愤怒眼神!看起来倒蛮像我小时候在庙会摊子上看过的恶鬼画像! 他用拔出来的长矛,朝着右脚脚踝的铁链旁的地上使劲一戳,用杠杆原理抵消了铁链的拉扯之力,并借着插入地上长矛的反弹发力,再次的站了起来。
眼瞅着这凶神恶煞的铁罐头已经起身,我和黄毛也随即默契的松开了手中的铁链,连滚带爬的想着先离开这厮再说。 这时,那个叫小方的长发青年却制造了本场的第三次意外。他居然站在那已经发狂的铁罐头面前,看样子这家伙是想硬刚!但瞅着他那瘦削的身体,咋看也经不住敌人的一拳呢?不但如此,他居然还闭着眼,只是右手伸出食指无名指作剑指状抵在眉心之处,左手手掌抵于胸前不断的飞快变换着手势,嘴里不停的低声念念有词。 这一幕让我都有些惊呆了,这个小方到底是什么人,他,他在干什么?很像是作法啊!老杨会武功,那个老头子神出鬼没,这个貌似路人的长发青年居然会作法!这都是些什么怪人啊?不过,这个小方到底行不行啊!
就在我腹诽不已之时,神奇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刚才那个俨然要将面前敌人撕成碎片的铁罐头居然动不了了!是的,从他那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容,和浑身上下用力到发抖的肌肉来看,这家伙真的是想动但动不了了! 还是黄毛反应的快,一边喊道:“大马猴子,快上啊,干他丫的!”一边已经冲向铁罐头了!我也回过神来,紧随黄毛而动。 就在我们动身的那一刻,那个神头鬼脸的小老头已经先我们一步,像一只灵猫一般悄然爬上了铁罐头的肩头,从后用双腿紧紧绞住他的脖颈,一只手绕到脸前用力插入铁罐头已经没了眼球的眼眶之中,另一只手则去扣铁罐头那只完好的眼睛。铁罐头的双手高举,那双铁掌也不过离老头一二十公分的距离,但却再无寸进之力。 黄毛借此机会则是抄起地上之前胖子留下的那柄大锤,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砸击铁罐头左脚脚踝上之前插上去的斧头,“咣”的一声,那两柄原先只是插在脚踝上斧头头部被直接砸的没入皮肉之中,踝骨俨然是已经断得不能再断了,要不是这家伙的脚长得实在巨大,一般人的脚底板应该是被直接剁掉了!
我心想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赛一个的狠辣啊。但自己手也没闲着,捡起地上之前那瘦子遗留下来的那柄短刺,本着赌一把的心理,非常猥琐的自下而上攮入铁罐头裙甲之下的胯间。“噗嗤”一声,从毫无阻拦的手感来看我赌对了,这个家伙并没有穿着铁裤衩,而应该和我们一样也只是穿着一条兜裆布而已,所以被我的“刺蛋”攻击一下子破防了! “刺蛋”的成功让我心中窃喜不已,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因为这一下偷袭说实话还不如不偷,因为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男性被“刺蛋”后所爆发出的那种惊人爆发力!
铁罐头由于被我的“刺蛋”搞得一下子进入了暴走状态,小方第一个就受了牵连,不但再也无法用精神力束缚住铁罐头,相反遭到了反噬,不但紧闭的双眼,还包括鼻腔、耳腔这些都渗出了大量的鲜血,口中更是喷射出一尺来长的血箭后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小方的控制,铁罐头一下子就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而最先倒霉的就是骑在他脖子上的小老头。之前,这个小老头就像一只大狸猫一般灵巧,又深谙主席老人家“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略方针,所以在我们其他人都多少挂彩的情况下,他不但毫发未损不说,而且还屡屡将敌人偷袭破防,论战绩的话堪称我方第二主攻手,仅次于戳瞎敌人一只眼的老杨。 但是,这次他的好运到头了,一是他也未曾料到铁罐头这么快就摆脱了小方的精神控制,而是他的双腿在铁罐头的脖子上绞得太紧,一时之间不能迅速脱离,所以铁罐头恢复行动力后第一时间肯定就是要摆脱这位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的家伙。他的双手迅速抓住老头的双腿,头部发力向后猛得砸去,将脑后的老头一下子就砸得晕了过去,然后再双手发力迅速将老头从后背之上拽到前边。 接着,可能就是我活到二十五岁以来见到的最恐怖、最血腥的场面,没有之一! 铁罐头一手提着老头的一只脚,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就用两条粗如车轴的壮硕手臂将老头从裆至头的活活撕成了两半,扯后由于惯性他的双臂朝左右高高扬起,手里所抓着的半截尸体也被高高甩到半空之中,从天而降的血雨将一旁的我和黄毛两人彻底浇了一个透心凉,老头的心肝脾肺肾大肠包小肠也随之撒到满地都是。见到这么一幕极度血腥的场面,观众们更加兴奋了起来,应该是觉得值回票价。
虽然四周应该是一种人声鼎沸极度喧闹的状态,但我的耳朵似乎进入了一种半失聪的状态,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对面铁罐头的怪笑声,还有一旁黄毛的大喘气声。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身体的极端反应吧,当然也可以理解成我被这一幕吓破了胆,不是说怕死的那种害怕,而更像是受到了过度刺激后的应激反应,自己的和别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下了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