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陈雅歌睡意盎然,一时间感到疑惑,她站的大厅中,地毯丝绒华贵,墙壁悬挂着大师的名画,周遭是和她一样青春的面孔,穿着一致的服装,大厅的最高处是用楼梯叠出的高台。
高台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校长)正在侃侃而谈,回(催)音(人)阵(入)阵(睡),从京城国立学堂的前身有多开创性,再到今日有多辉煌,出了多少名人,在国家的地位有多重要。
陈雅歌打了个哈欠。隔壁小巧身材的熟人木虞水正在挤眉弄眼,陈雅歌当作没看见。
说到为什么陈雅歌会来到学堂的开学典礼,还得把时针往回扳24小时。
一天前。
陈斓像是光中诞生的女神一样把陈雅歌接走啦,剩下白有道一个人在身后说一些“误会了”“唉?陈姐,别走啊?”“等等我!”“陈斓你带我走吧”之类的胡话,空气中充满快活的气氛。
“他就是不着调的,晾他几天就正常了。”陈斓这么解释。把我侄女弄哭没得解释好吧,我可是远远看到你咄咄逼人的态度。
陈雅歌:乖巧.jpg
陈雅歌点头点头再点头。陈彩摇紧张得不得了,但是看着小姐,她就不紧张了。
陈斓在马车上顺手跟陈雅歌聊起一些老家的风土人情,听着陈雅歌娓娓道来的故事,家乡的景物如同画卷一般展开,陈斓怀念地说:“没想到,他也会变老。”或者是“这是新变化,我那个时候可没有见过。”
车到达一座气派的宅子后,陈斓紧紧握住陈雅歌的手,二人携手进入。
仆人们惊讶极了,面面相觑,陈斓会对这个小辈这么看重!这就是家乡的力量吗?
陈斓今日特地让厨师做了有家乡特色的菜色,和陈雅歌继续畅聊。
席间,宾客皆欢。为了聊天更加通畅,陈斓提议可以用水幕来交流,这样不耽误吃饭。
水幕是新发明的贵族聊天产品,本体是两只及以上的木盒,在木盒的五寸内启动意识上传的术法,两只木盒之间哪怕相隔千里,也可以传递信息。
陈雅歌觉得这发明有跨时代的意义,可惜水幕无法量产,连陈斓手中也只有样品。
人的念头一息可以百转,因此意识上传术法会上传一段时间内脑海中的主要念头。
陈雅歌很好奇,拿着小木盒左看右看,启动术法再关掉。
还是个孩子呢,陈斓露出微笑。
使用了水幕来交流,果然念头的交流快速无比,以前一个话题可能要10句话来结束,现在可以一个念头说出10句话,再换一个话题。
越聊陈斓越觉得这孩子书看得真多,饭桌上的吹牛也是需要现实基础的。想象不到的事物,吹牛都吹不出来。
陈彩摇笔直地站在小姐身后,恨不得让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我们小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退婚的人是眼瞎了。
宾主尽欢的时刻,一个留着长长刘海的侍女端着一杯果汁走来,在陈雅歌身边恰好磕碰了一下。
陈雅歌聊性正欢,没有注意到她。而陈彩摇注意到的时候,果汁正好全都撒到陈雅歌的白裙子上,渍痕明显而刺眼。
按照惯例,裙子这种女性私有物品,他人对其施法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而陈雅歌刚好以她的水准,不应该会施展清洁污渍的术法。
陈彩摇迅速抽出手帕递给小姐,挡在小姐和侍女之间,余光狠狠地盯着那个冒失的侍女。
陈雅歌的实时念头在水幕上跳出,由于她的慌乱,水幕上的内容看起来也格外杂乱:“等等,我的裙子,白色的裙子被泼到了。好可惜,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千里外的矿山倒塌了都能牵扯到我。等等,水幕是不是还没关,关关关,开关在哪来着。”
陈雅歌面露尴尬之色,手忙脚乱,先关掉水幕,然后试图用手帕先紧急处理一下裙子。
侍女连忙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
侍女浑身颤抖,瘦弱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头压得很低。
陈斓立马呵斥了那位慌乱的侍女,陈雅歌却说:“姑姑,我没事,裙子换一条就行了。”按理来说,陈斓这个级别的官员,待客是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背后的内情还是得留给主人自己探查。陈雅歌作为客人,能做的只有稍微求情一下,这孩子看起来是贫苦人家出身,恐怕有自己的内情。
陈斓看在当事人陈雅歌为她求情的前提下,表示愿意网开一面。
陈斓对侍女的严厉快速转换为对陈雅歌的亲善。
她说:“快去换件衣服吧。我这里有个好消息给你。”说完,令人指引陈雅歌去空房间换她自己带的衣服。
陈雅歌到无人的走廊处,脸上还是一副慌乱后的平静。她觉得刚刚的事件有蹊跷之处。那个奇怪的水幕,和那个恰到好处的侍女,都像是一次人心的试探。
她在水幕中浮现的意识都是自己有意识上传的,表情和神态也都是为了匹配他人自以为的“陈雅歌”,陈雅歌自认为表现还不错。就是心智的比拼有点太累。
她觉得这没什么,陈斓对陈家的敌意没有直接表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