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的声音还没落下,伺候江月的乳母便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道:“夫人,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想不开割腕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真是走了霉运,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就没有停止过。
江月可是江家的嫡女,不说江家可是朝中的四品大官,若是江月在白家出了什么事情,白家和江家的交情要完蛋。就是私下里,顾云也挺喜欢江月这个孩子的。
故而,一听见江月竟然割腕了,顾云瞬间就从软榻上面站了起来。
因为太着急太猛的缘故,她的眼前都黑了一下,脑袋里面有血液猛然涌上去,差点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清离连忙上去扶住了顾云,有些紧张的问道:“娘,您没事吧。”
顾云挥了挥手,眼下江月的事情更重要。
乳母抹着泪,看了白清离一眼:“方才少爷来房间里面找了我们家小姐,说我们家小姐今日不该污蔑顾三小姐,将顾三小姐逼走。少爷走后,小姐忽然想不开,竟然直接割腕了。”
乳母声泪俱下,白清离却震惊的
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您维护顾三姑娘,奴才不说什么,可是您为何要来责怪我们家小姐啊,小姐为了夫人的身体,已经日夜操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您和夫人好,眼下竟然还要被你这样误会……难怪小姐会心灰意冷了。”乳母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若非白清离知道来龙去脉,简直就要相信了对方的鬼话!
眼见顾云眉头紧皱看着自己,白清离深吸了一口气,连忙道:”母亲,此事绝对不是她说的这样,是江月自己……“
“白少爷!”话还没有说完呢,乳母猛然扑过来,抱住了白清离的小腿。
“小姐已经割腕了,难道您现在还想要真的逼死她吗?是不是只有小姐死了,您才满意了?”
乳母声泪俱下,喉咙嘶哑,看起来当真是凄惨无比。
白清离听闻此言,下意识愣了一下,他当然没有想要逼死江月。他只是想要还妩妩一个清白和公道,顺便让母亲知道,江月是何等的荒唐。
虽然他不喜欢江月,可江月跟他好歹也是多年的情分,他自然不希望看见对方出事。
“放我们家小姐一条生路吧,好不好
?”乳母抱着白清离的小腿,老泪纵横,祈求道:“小姐现在性命岌岌可危,求您找个大夫去看看她吧。”
不过是犹豫的这么片刻之间,顾云已经皱眉开口道:“清离,你竟然为了顾云姝去为难江月?江月是个好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母亲,我……”
“你别说了。”顾云冷冷的打断了他,浑浊的双目看向地上的乳母,道:“快带我去见你们家小姐,清离,你去请大夫。”
说着,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冷然道:“下次,若是让我再发现你为了顾云姝,竟然敢这么欺负江月,我绝对饶不了你!”
顾云和乳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白清离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只想守护住自己心爱的女孩,守护住母亲的心,根本不想去伤害谁,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次日清晨,不等白清离再过去找她,顾云姝已经直接离开了白家。
而江月昨夜割腕,虽然只是想要博取白清离和顾云的同情,可刀子是实打实
的割下去的,血也是实打实的流了一地。故而,此次,她算是元气大伤,不在床上躺上几个,估计都没法下床走动。
房间之内,乳母叹气道:“我的小姐唉,你也真是太大胆了,你说这次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奴婢应该怎么跟夫人和老爷交代啊。”
“有什么好歹?”江月躺在床上,墨发如同海藻一般扑散开来,衬着毫无血色的小脸愈发惹人怜惜。她闭上眼睛,淡淡的道:“好多东西,都是靠赌的。你看看我现在不就是赌赢了吗?表哥一向心底善良,见到我这样,肯定心软,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这倒也是。”乳母点了点头,回忆起白少爷带着大夫进门的时候,看见满地的血,着实是目光震撼,满脸内疚。看来,这一招是成了。
“眼下顾云姝已经离开了白府,她已经走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能够嫁给表哥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江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乳母沉思片刻,却是忍不住道:“可,瞧着白少爷维护顾三小姐的心,只怕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不会轻易放弃又怎么样?”
江月翻了一个白眼,哂笑道:“你觉得白夫人还会让顾云姝进门,你觉得顾云姝的婢女被白家打成这样,昨日她被白家这样冤枉,她还会嫁进白家?”
早就开始对付顾云姝之前,江月便已经命人在平洲里面搜罗了顾云姝过去发生在身上的大小事。瞧着对方与谢家退婚的那个劲头,就绝对不是个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