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第一反应是说不出的憋屈。
厉云州所有的细心体贴都用在了照顾姜家母女身上,他为她们安排好了一切,从最开始的出国治病,再到现在的出国定居。
对于厉云州而言,姜家母女才是他的亲人。
而我,单纯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希希的母亲而已。
“挺好的。你安排就行,没必要告诉我。”掩藏住了所有的情绪,我淡漠回应。
想要抽回手,他却没肯松开,反而加大了力度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我错愕地抬头,对上厉云州深邃的眼眸,耳边听见他低声说:“之后,我不会再和她们见面。”
他这是在向我承诺?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不解道:“为什么……”
我原本以为,厉云州真会如苏煜所说的那般,永远在我和姜瑾之间徘徊。
“因为我所能够做的只有这么多,想要对程姨报答的恩情也足够了。”他直视着我,眸光真诚,继而道,“更因为——我、你、还有希希,我们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有些发酸。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让我不要轻易被他的话感动。
可面对着厉云州漆黑的眼眸,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沦陷了。
我告诉自己:不过就两个月的时间,等到程嘉出狱之后,便会带着姜瑾一块儿出国定居。我等了厉云州整整十年,再等两个月又算得了什么?
无数次的自我催眠之后,我选择相信厉云州。
我起身,将头抵在他的肩头,看着不远处还在堆着雪人的希希,微笑道:“我也好多年没有堆过雪人了,要不要也陪我试试?”
“好。”厉云州答应道。
我拉着他去和希希汇合,打量了一番希希堆的小狗后,我决定在旁边堆一只小猫咪。
最后折腾到凌晨,所有人都困得不行。
洗漱完毕后,我枕着厉云州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被困在一座孤岛上。
四周荒无人烟,我大声呼唤着厉云州和希希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我。
半夜,我蜷缩在树林里,听见有脚步声临近。
下一秒,我竟然看见了姜瑾阴沉的脸,她抱着了无生气的希希,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
“希希!”我尖叫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厉云州被我惊醒,下意识地将我搂入了怀中。
他打开了床头等,轻声安慰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惊魂未定,想要说话,嗓子干哑得厉害,吐出来的声音很难听:“我梦见希希不见了……”
回想起刚才的梦,我太阳穴突突地疼,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厉云州闻言皱了下眉头,紧接着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厉云州翻身下床,立马去拿温度计。
我也想要起身,可是身体沉重得厉害,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可能是昨晚堆雪人是受了凉。
早知道我就多穿一点了。
等厉云州找到温度计,测完之后,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脑袋越来越晕,好像快要烧糊涂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厉云州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一会儿喂我喝热水,一会儿用毛巾替我物理降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看见乔栩来了。
他和厉云州说了些什么,拿出针灸包给我扎了几下,我便眼皮一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厉云州还守在床边,正单手支撑着脑袋打盹儿。
我怔怔地看着他俊朗的脸,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我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触碰他精致的鼻尖,没想到抬手的动作惊醒了他。他倏地睁开了那对深邃的星眸,眼神逐渐澄明。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似松了一口气,他问我,再度用手试探我额头的温度。
“好多了……”我说,喉咙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
厉云州拧起了眉头:“这叫好多了?”
“喉咙还是有点痛……”我声音沙哑,撇嘴道,“早知道昨晚就不堆雪人了。”
他冷哼了一声,无比霸道:“知道痛才好长记性!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好好调养身体,没我的允许,今后晚上不能随便去院里玩。”
他这是拿我当希希照看?
我愣住,不满道:“你这是软禁!”
“不想被软禁?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他的俊脸倏地凑近了我,挑眉道,“其实,我也可以让你下不了床。”
“……”原来厉云州也可以这么闷骚!
“咳咳!”
门外,一阵咳嗽声响起。
乔栩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厉云州和我的对话?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打扰一下,关于阮小姐的身体状况,我还是想当面叮嘱几句。”乔栩当起医生来一板一眼,颇为专业。
我也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