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获救之后我与厉云州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不欢而散。
下午的时候,警察局听说我醒了,派了人来给我做笔录。
我将被挟持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警察听,讲完问他:“警察同志,黄雀交待他背后的那位“先生”是谁了吗?”
警察一脸严肃,告诉我:“黄雀在逃,我们正在全力通缉。”
我愣住,细问之下才知道,当天我昏过去后,黄雀和几名手下驾驶游艇逃走了。
警方赶到的时候,只抓获了基地里几名小混混。
他们是收钱办事,对黄雀的来历和背景一无所知。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下一秒,我冷不丁想起了一个人来。
“袁月怎么样了?”
那天,我眼睁睁看着袁月中弹倒下。
“她……还活着吗?”我瞪大了眼睛,我一直觉得袁月很可怜,想要打听她的现状。
“嗯,她也是绑匪之一,我们后续会进行侦查审问。其他的,无法奉告。”警察拒绝了我的询问,合上本子,起身告辞了。
得知袁月还活着,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刚用完晚餐,苏煜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快到初春了,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修身羊毛长开衫,衬得身形挺拔。
连给我换药的小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你来干什么?”我愣了愣,对他还是有应激反应。
苏煜将饭盒搁在床头柜上,笑道:“妈命令我来的,这是她亲手熬的燕窝。”
他本就长得帅气,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中仿佛荡漾着水波。
他说完扭过头,问小护士:“她现在可以吃燕窝的吧?”
“嗯。”小护士闻言红了脸,她多半是误会了什么,看了我一眼,羡慕道,“阮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不容我解释,她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随便,还把门给我们带上了。
我无语极了,注视着苏煜,问他:“你无不无聊?”
我们明明是兄妹,可他总在不知情的外人面前,故意制造一些暧昧的言行举止。
我搞不懂,他究竟图什么?
心理变态吧!
他挑眉,漫不经心道:“要是我刚进来时,你能叫我一声“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一边说,一边用小碗将燕窝盛了出来。
要管一个用卑鄙手段威胁过我的人叫“哥”,我实在难以开口。
当下,我只想打发他走:“你放这儿吧,我自己会喝。”
“妈交代过,我得亲眼看你喝完。”苏煜笑容不减,一副妈宝男的做派。
我抿唇,接过碗狼吞虎咽,飞快地将整碗燕窝都给喝光了。
就在这时,苏煜突然认真开口:“对了,爸让我派人去调查,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你。所以,有些问题我想问问你。”
我将碗搁回桌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苏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什么重点怀疑的对象吗?”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人脸。
这一年来我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姜瑜、阮金弘、阮菲、厉老爷子……可是直觉告诉我,那位“先生”并不在他们之中。
姜瑜和阮家人,并不具备在无人岛上修建基地的能力。
而厉老爷子,虽然他派人跟踪过我,可至今我搞不清他的动机。
而且,如果是厉家人搞的鬼,他们为什么要留我的命?
我摇摇头,低声说:“没有头绪。”
苏煜并不意外,他沉吟了片刻,挑眉笑道:“看来,只能想办法把袁月抓起来严刑拷问了。”
听到“袁月”的名字,我心下一惊,袁月不是有警察看着吗?
我震惊道:“你这么快就调查到了袁月?”
“我的效率,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快。”苏煜洋洋得意,眯起眼睛告诉我,“你失踪后,我第一时间调查了你最近的动态。查到你和袁月有一百万的转账,于是我顺藤摸瓜,拿到了袁月的背景资料。”
“说起这个袁月,倒应了一句俗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生长在苏家,有这样的能力和效率,我一点也不惊讶。
但他对袁月的评价,勾起了我的兴趣。
“为什么这么说?”我薄唇轻启,等待着他的回答。
“袁月出生在一个贫困乡村里。两岁半那年,她外出打工的父亲被查出了癌症,因为没钱治疗选择了跳楼自杀。三岁那年,她母亲不堪忍受袁家贫穷的家境,借口外出打工,实际上是和别的男人跑了。自此,她便和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十二岁那年,她小升初,成绩不错,考上了县里的重点。”
苏煜调查到的资料,比汤佳茗最初打听到的更详尽。
袁月的经历,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悲惨。
“本来袁月的家境,是无法支撑她去县里读书的。不过当时乡里修路,刚好征用了袁家的祖宅,赔了他们一笔不菲的拆迁钱。袁月的爷爷奶奶变卖了一切家当,打算带她去投靠,嫁到县里的大姑娘,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