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决道:“按照现在所知的,倒是有可能了,只是,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
潘家好好一个侯府,世代深受皇恩,富贵权柄不缺,何必叛国?而且按照这些线索来看,从阮娘被救开始算,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安排了,那个时候正是姬沉在位,潘昌勇也不敢才对。
可是种种牵扯,叶欢颜也心惊不已,没办法否定这些猜测,而且,潘昌勇这个时候请旨回来,虽然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可如今再联想便觉得不简单了。
太复杂了,一团乱麻理不清。
她都无法预测,这个她自以为已经掌控在手的大启朝堂,又暗藏着怎样的诡谲风云?或者她目光所及的局势,都只是假象?
元决不让她继续苦思,道:“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如今已经箭在弦上,待箭矢一发冲破迷雾,就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强行琢磨也是琢磨不明白的,先去见鲁王吧。”
叶欢颜点点头,不过去见鲁王之前,还是让元决命人悄然去将鲁王那个嫁去蔡家的‘女儿’抓了,再让暗卫暗中控制蔡府,传召蔡尧入宫。
议政殿内,鲁王已经等得十分着急了,半个多时辰,他坐如针毡甚是煎熬。
见叶
欢颜进来,他忙起身:“公主殿下……”
叶欢颜没理他,径直走向御座,坐下后才目光沉沉的看着鲁王,月影也立于一侧。
鲁王被她看的忐忑:“公主殿下,不知……”
叶欢颜瞥了一眼旁边的月影:“月影,给鲁王看看。”
月影应声,上前将手中的供纸交给鲁王。
鲁王忙接过来一看,看完之后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
他心爱的女人,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竟然是别人安插的探子,就连女儿也是假的……
鲁王苍白着老脸趔趄一步,险些瘫倒,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拿着纸的手在发抖。
叶欢颜的声音响起:“供纸上没写清楚,阮氏不只是别人安插在鲁王叔身边的探子,也是北靖所指使。”
鲁王懵然许久,讷讷的出声:“公主殿下,这……这是不是有什么……”
不等他说完,叶欢颜便冷声道:“这些都是阮氏亲口招认,没有误会!”
鲁王这下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事太过出乎意料,冲击的他一时间六神无主,脑子是空白的。
叶欢颜道:“鲁王叔该庆幸她的这些事情你不知道,而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之
人,不然这叛国之罪,就是鲁王府的灭顶之灾。”
既然阮氏背后之人是北靖,那就是叛国了。
鲁王一惊,叛国……
他不由得真的庆幸自己真的不知道,是被蒙蔽的,不然鲁王府这次真的就毁了。
可随后,他意识到什么,立刻跪下,哀声恳求:“公主殿下,阮娘是被胁迫的,这状纸上也说了,她是侥幸从火海逃生,落入歹人之手,歹人以臣和她的儿子胁迫,她才不得不为其卖命,看在她还并未真的铸成大错的的份上,请公主留她性命。”
若是阮娘无缘无故就听命于人潜伏在他身边,他无话可说,可如今不是这样啊,阮娘是被逼的,而他和阮娘竟然是有一个儿子被幕后的人控制在手,他自然不能为了独善其身就不管阮娘的死活。
倒是他这个时候还顾得上为阮娘求情,确实是个有心的,这一点叶欢颜还挺看好。
这个鲁王尽管困于先辈的罪过,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可益气养阴,还是值得赞赏的。
叶欢颜道:“她的罪过如何,我自有定夺,轮不着你在这里求情!”
鲁王紧紧地看着叶欢颜问:“那……那公主会杀她么?”
看样子,若是她真的要
杀那个阮娘,这位鲁王怕是要豁出一切保住阮娘了。
叶欢颜不耐道:“那就得看她都做过些什么,是否该死,鲁王放心就是,本宫不是嗜杀之人,没那么没有人情味。”
虽然她是这么说,可是鲁王还是有些怕,毕竟阮娘是为北靖人卖命,而且这位公主说是不嗜杀,可近来雷霆手段的平息安王之乱,杀了那么多人来立威,不熟知的人,只觉得她铁血手段雷厉风行,鲁王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从鲁王这里已经问不到什么了,叶欢颜便让月影派人将其送回鲁王府,当然,也派了人跟着他,在一切明朗之前,他都得在监视控制之中。
蔡尧下朝后本来也没出宫,而是在皇宫前面群臣商谈处理政务的地方,所以鲁王刚走,他便被带来了。
被叶欢颜单独召见,还是让这位新任丞相颇为惊讶,他上任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被叶欢颜单独召见,之前都是和景王一起,而且大多是都是面见元决,叶欢颜并不直接理事。
而今日,元决不在,只有叶欢颜。
不过也没太大困惑,因为现在景王出事,叶欢颜又亲自主政了,见他是正常的。
“臣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安。”
“
蔡相坐。”
蔡尧谢恩坐下。
坐下后,蔡尧问了叶欢颜传召何事,叶欢颜直接问:“蔡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