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于公于私,叶欢颜都是看重景王的,自然不会让他引咎自责,现在姬氏皇族和朝堂都离不开景王的坐镇。
景王妃自责道:“便是公主不怪,王爷自己怕是也会为难,我也有错,王爷忙于朝政府中的人都是我管束的,可我就是对他们太过宽宥了,府中出了这样的贼子我都一无所知,真是……罪过啊。”
得,景王妃也引咎自责了。
这夫妻俩真的是一个性子,责任心太强。
叶欢颜只得道:“王婶,您也别怪自己,要按照您这样说,当初我自负失算让荣随之趁乱逃出生天,这段时间我的人搜捕不力,让他蹦跶在郢都,与云侧妃母子勾结,那我是不是也得担一份责任?”
景王妃有些哭笑不得:“公主,你真是……罢了,如今王爷的伤势要紧,就先不管这些谁的罪过了,我是怕了你了。”
她可舍不得这丫头再把这份责任也揽了,如今扛着江山责任,又怀着孩子,也够煎熬的了。
叶欢颜满意了,道:“您知道这些就好,不管怎么回事,也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谁也不愿意这样,何必盲目引咎?”
景王妃也就不和她争这个了,眼下也没
心情扯这些。
在外厅坐着等了一会儿,才等来唐笙和月影。
叶欢颜立刻站起来,疾步上前:“姨母,王叔如何?”
唐笙见着她,眉头皱着,显然对她这个时候挺着大肚子跑来景王府有些不满,可一想也人之常情,便也没说什么。
她道:“伤及内脏,失血过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我也包扎好了,得好好养一段时日,我一会儿开药,内用外敷双管齐下,我每日都来给他复诊,只要不让他伤情复发,慢慢就能恢复过来,养伤期间要少些操劳。”
虽然有唐笙在,叶欢颜刚才也没担心景王会有性命之忧了,可总归揪心,得了唐笙的话,才算是放心:“无性命之忧了就好。”
旁边的景王妃等人也松了口气。
唐笙又道:“不过景王的伤势需要人时刻守着,等他醒来才能真正脱离危险,虽说可以交给太医,不过我不放心,所以还是我亲自守着,等他醒来为止。”
叶欢颜道谢:“那就有劳姨母了。”
景王妃和世子也纷纷道谢。
景王妃拉着叶欢颜道:“公主,既然王爷暂无性命之忧,又有唐大夫守着,我也会守着,公主就不必担
心了,这都快子时了,快些回宫去吧。”
叶欢颜道:“先不急,还是有些事要先安排好。”
景王妃疑惑。
叶欢颜询问世子:“王叔如今重伤昏迷,可有消息传出去?”
世子说:“回公主,我知道父王的安康事关重大,所以出事后立刻便严封消息,知情的人也已经都控制了,又及时调动府兵和调来禁军封锁王府,绝对不会让此事传出去,不过动静那么大,景王府出事的事情怕是也瞒不住。”
何况还有叶欢颜大晚上的亲自出宫来景王府,这阵仗,必然是瞒不住的,只怕现在已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已经在猜测景王府出什么事了。
叶欢颜道:“那就说是王叔病倒了,且病情颇为严重,受伤的事情不宜外传,何况涉及逆臣荣随之,若是内情为人所知加以利用,对景王府极其不利,所以,你还是要加紧封锁的力度,府里的人都管好,不可让有心人传出消息。”
“臣明白。”
叶欢颜又道:“现在开始,不管谁来,景王府都一律不予接见,皇室的那些人也一样,就说王叔病的严重昏迷不醒,不能见人。”
虽然说景王病重,会引人心不
安,可是如今阵仗都这样了,不说严重点是说服不了人的,只会让人更加揣测,只能往严重了说,今夜的阵仗才能说得过去。
“是。”
景王妃这时问:“公主,若是抓到了姬赟,您打算如何处置?”
“王婶觉得该如何处置?”
景王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勾结逆臣,是死罪,可王爷以前极为疼爱他,这次发现他的事情并未公然问罪他,怕也是不想做绝,毕竟是他的儿子,我旁的倒不担心,就怕若是……会影响他养伤。”
其实叶欢颜不好处置姬赟。
若是其他人,按律处死了便罢,可是这是景王的儿子,如今虽说有罪,可不是明面上的。
便是要处置,也该景王亲自来,可到底父子,亲自来处置的话,以景王的立场和脾性,势必要按罪严惩才行,可这也为免也太过残忍。
叶欢颜揉了揉眉心,道:“先把人抓到再说,他若是能将功折罪,协助抓到荣随之,或许可以酌情,总之再说吧,先抓人。”
景王妃道:“多谢公主体恤。”
虽然叶欢颜这么说,可景王妃听得出来,叶欢颜会看在景王的面上宽宥姬赟。
而且着急抓
到人,也有个原因,便是不让姬赟步步踏错,把自己作死。
叶欢颜道:“王婶言重,本也是应该的,王婶也要保重身子,别操心太多,于我而言,如今王叔的安好最重要。”
景王妃点点头,拉着叶欢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