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明怀善的监视进行了几日了,一直没什么发现。
明怀善是为母守孝的名义丁忧赋闲的,所以没什么军务,大多时候都待在府里,便是出门,也只是偶尔去一趟南安侯府看看丈母娘和妻儿。
由于南安侯即将回到郢都,南安侯府都在准备着恭候他回家,明怀善这几日去的更频繁,每天都去,一去就是大半天,除此之外,墨玄带人轮流不间断地严密监视,竟然都发现不了丝毫端倪。
而明府也被暗查了一遍,并无宇文烬的踪迹。
叶欢颜寻思了一阵,忽然抓住重点,狐疑的问:“他是这几日才频繁出入南安侯府的?”
元决颔首:“嗯,此前他极少会去南安侯府,而他的妻儿回去有些时日了,夫妻俩也只是派人来回传书,明怀善鲜少踏足,仿佛是因为潘家女眷多避讳,但是就这几日,他日日都去潘家。”
叶欢颜眯起眼眸:“那看来是有意的。”
元决淡笑:“我也这么觉得,我们查到他的同时,他才频繁出入南安侯府,自然不会真的是巧合,多半是知道我们会派人盯着他,做给我们看,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他的那些事情南安侯府也参
与其中,投鼠忌器。”
“只不过若是如此,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他身上了的,此事可就得仔细琢磨了。”
他们能查到明怀善,是因为景王受伤的消息泄露,从而追查到任家,可查到任家之后的事情就开始暗中进行,不管是查到鲁王府还是阮氏和于荞,都做的十分隐秘,如今也还派人控制着鲁王府和蔡家相干的人,确保不让动静泄露。
还有因为景王妃的提醒怀疑到南安侯府,派人暗中查探过,可也做的很谨慎隐秘,不会让外人知道才对。
所以明怀善不应该察觉啊。
叶欢颜犹疑道:“或许是哪里疏漏了,他应该派了人暗中盯着我们的动向,这样兴许能窥探我们追查方向,猜测会查到他,从而居安思危也难说,不一定就是真的知道我们真的查到他了。”
“或者他一直让人监视阮氏和于荞,我们捉拿了阮氏和于荞,再隐秘的事情,用心盯着还是会察觉到的。”
“若是如此,他必定会谨慎行事,不只是会故意亲近南安侯府以示关系,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轻动他,也不会再与宇文烬接触,想要从他那里入手寻找宇文烬,也是
难了。”
这一步棋,又废了,本以为夺得先机,竟然还是奇差一招。
元决也有些遗憾,可他看待事情还是很乐观的:“便是无法从他入手寻找宇文烬,起码知道了他的存在,宇文烬现在被困这里,应该就只能靠他了,缺了他,宇文烬应该会坐不住,先等着看,或许还能有别的收获。”
叶欢颜叹息:“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发现了明怀善,竟然没能好好用来除掉宇文烬,反而被明怀善反将一军,委实是可惜了。
俩人正继续聊着政事,月影这时从外面进来,带来一道密信。
原来是多日未曾有音讯的宇文灼有了消息来,他已经和北靖藏于郢都西北的丰康城里的暗桩联络上了,正在接洽,一旦接洽到,他就能让那些人带他入城去找宇文烬。
刚在明怀善的事情上碰了壁,如今这算是个好消息,虽然此前想过若是能从明怀善那里下手,顺藤摸瓜找到宇文烬,能让宇文灼计划中止不必冒险。
可如今明怀善这里受阻,自然就不能大乱宇文灼的计划,原计划还得继续,但是盯好了明怀善,对宇文灼的事情倒是有好处,起
码宇文灼会少一个阻碍。
叶欢颜让月影去传令,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松缓郢都城防,方便到时候宇文灼随人入城。
叶欢颜想着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有些烦躁:“如今都十一月下旬了,不知道过年之前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倒是不想留着一堆破事儿过年。”
元决道:“一定能的,事情不是都愈发明朗了么?接下来南安侯回来,会是一大切入口,而宇文灼那里也在顺利进展,很快就能料理完这些事了。”
他说的笃定,自然也有把握能够在年前把这桩事了结了。
叶欢颜苦笑:“料理完了这事儿,其实也没法省心过年,上官铎和荣随之的事情还有的忙呢。”
如今只是暂时控制了上官铎,可是荣随之还潜藏郢都,是个隐患,而这两个人,可不是简单杀了就可以了结的,背后势力也得清理干净……
不过也不是毫无头绪,上官铎的也就是西境军政势力,而荣随之的,他能拉拢的不外乎是他所知的那些姬沉暗中埋藏的人,可他困于郢都那么久无所伸展,逵叙却已经在外暗中部署许久了……
她摸着自己圆圆鼓起的肚子,怅惘道:“我现
在就希望能在孩子出生之前,把这些隐患都扫除干净……”
免得坐月子都不得消停!
而且孩子生了,于她而言便是又一个新的阶段,自然希望能有个新的开始,而不是还困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得松懈。
元决也与她一起抚着她的肚子,眉眼柔和的轻声道:“还有三个月呢,急什么?三个月不长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