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道:“不过也不意外了,这是四哥做得出来的事情,没有直接要了叶景奎的命或是废了他一只手臂,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在当年,怕是叶景奎不死也废。”
皇后冷笑:“这确实是元决敢做的事情,不过这次逼叶景奎自断一指的处罚,可不是他的作风。”
元决想杀人只会一刀毙命,不喜欢拖泥带水。
“母后的意思……”
谢皇后冷笑:“多半是叶欢颜的主意,此女心思深沉手段诡谲,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元决不会喜欢,也就她会想得出来。”
自小看着元决长大,她对元决的行事作风还是很了解的,而经过多次交手,她对叶欢颜已经有所了解了,叶欢颜究竟心思多深,什么路数她尚且不清楚,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叶欢颜的手笔。
元凌闻言思索一下,对此不置可否,只道:“我今日在叶家了解了一些,这次叶景奎掌掴她,也是因为她言语激怒挑衅,叶景奎本就冲动易怒,便入了她的圈套打了她,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这个女人果然是够狠,为了惩罚叶景奎,不惜冒着这样的
危险,听闻她伤的极重,差点就被打的眼瞎耳聋了,对人狠,对自己亦如是,这点倒是和四哥如出一辙,四哥能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以后怕是棘手了。”
谢皇后叹息一声,自责道:“也是母后的失策,当初为了竟然把此女送到了老四身边,真的是悔之晚矣。”
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当初让叶欢颜嫁给了元决,让元决如虎添翼,还多了这许多麻烦。
元凌道:“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这也并非母后所愿,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样一个麻烦。”
谢皇后沉声道:“此女自然是留不得了,可是想要除掉她却非易事,不说她不好对付,如今元决对她十分上心,把她保护的密不透风,我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叶欢颜在晟王府的饮食都是元决的人准备的,外人根本无法接触,而叶欢颜身边不,除了她那两个贴身婢女,旁人也近不得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她,难。
而刺杀也一样无从下手,叶欢颜极少出晟王府,总不能派人在晟王府刺杀,如今的晟王府,看似松散实则铜墙铁壁一般。
元
凌凝重的沉思一会儿后,道:“不是说青禾山狩猎四哥和她会去么?在晟王府和京城不好下手,可在外面就没那么难了。”
提起这事,谢皇后不由困惑道:“说起这个我就想不明白,元决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要跟去青禾山?他不要命了么?陛下也是,怎么就一反常态同意他去了?以往顾着他身子不好,连让他入宫都极少,生怕加重他病情耽搁他养病,这次却由着他颠簸去青禾山,实在是令人费解。”
元凌阴郁的眯眼道:“依儿臣看,他怕是坐不住了。”
谢皇后冷哼:“坐不住又如何?也不看看他现在什么身子,他就算再不甘心,陛下就算再疼他,天下臣民也不可能同意让一个羸弱不堪的皇子做太子的,陛下又不是只有这个儿子。”
闻言,元凌脸色愈发阴沉,不甘道:“父皇太过偏心。”
谢皇后眸中泛起一抹冷光:“他偏心又如何?元决是扶不起来了,其他的几个不是残了就是庸才,没资格跟你争,眼下除了你,现在还有谁有资格做太子?就算他再不愿意,也没别的选择了。”
元凌垂眸不言,就算是如此,他也
只是没得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做的选择,而不是父皇真正寄予厚望的那一个,同样是嫡子,他如今也丝毫不比当年的元决差,为何就是怎么都得不到父皇的欢心,哪怕他这次立了军功回来,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夸了几句赏些东西,旁的什么也没有。
谢皇后倒是没有元凌这么在意皇帝偏心的事情,斟酌一下道:“不过这次的事情,元决是彻底的得罪了叶家了,叶景奎是叶归云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会毫不在意,你得空多去叶家走走,早日把叶归云彻底拉拢过来。”
“叶归云手握重兵,在朝中影响极大,他若支持你,便是不可或缺的一大助力,只要他肯支持你,陛下也不得不妥协了。”
为了拉拢叶归云,他们母子想了不少办法,可是叶归云油盐不进,就是怎么也不肯表态,哪怕这一年多来在北境,元凌多番示好,他也依旧不肯支持元凌,固执的可怕,只效忠皇帝,遵循皇帝的意思,可皇帝偏爱元决,如今元决和叶家结仇,叶欢颜又和叶家闹成这样,叶归云已经没得选择了。
元凌点点头:“儿臣明白。”
……
如元决
所言,玉露膏的药效不错,用了三四天,脸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痕迹,可已经不肿了,勉强可以出门见人了。
能出门了,叶欢颜自然是乐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当然,不是乱逛,而是回了一趟叶家。
可不是她自己要回去闹心,是叶归云这几日连藩派人来问候她,说等她好了,让她回去一趟,找她有事儿。
他自己却没来过。
叶景奎被晟王下令自断一指的事情已经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