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
“你……是打算抽完这支烟再杀我？如果是的话，再杀我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一句话？”
老王挣扎了一下，沉声问道。
季末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他看着老王，不解道：
“王大师，这话从何说起？我为什么要杀你啊？”
“当初是我把你送上处刑台的啊！”
“别！”
老王刚说完，季末却突然脸红了。
他抬起一只手，遮住脸。
“那个、王大师，打人不打脸哈，那件事能别提了吗？”
“啊！？”
老王诧异的都把吐血这茬给忘了。
这是什么反应啊？
你一枪崩了自己初恋都没这么含羞带怯啊。
怎么现在跑我这老爷们儿面前卖萌来了？
“这，什么别提？”
“就是那件事，我……咳，我被您打败那件事，真是挺不露脸的，其实我这次回来见到您，心里突突直跳，就很怕您认出我来。”
老王可以说啧啧称怪。
这，不是应该我害怕吗？你害什么怕啊？
接着，季末一脸为难的说道：
“《西游记》第三十六回，孙大圣遇见二郎神曾说过‘但内有显圣大哥，我曾受他降伏，不好见他’‘偶见兄长车驾，大胆请留一助，未审兄长自何而来，肯见爱否’。”
“再怎么样，我也算是您的手下败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您不笑话我，就已经是您心胸宽敞了，我怎么敢装大？”
“而且，您是公事公办吧？如果您是因为跟我有私怨，才对我穷追不舍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在其位，谋其政，而且还把……不是我自吹，我自认还是有点本事的，能把我这样的人抓住，我钦佩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怨恨您？”
季末这彬彬有礼的态度，惊讶得老王差点多吐半升血。
惊讶的甚至都没注意，他这记性也太好了，《西游记》顺口就能背出来吗？还哪章哪记得都这么清楚？
……
这是那个疯子白银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圆滑世俗了啊？
不，就算是圆滑世俗也说不出来这么一番话吧？
人有可能一夜之间转性吗？
可他这个变化根本就不像是短短的三个月就能发生的。
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