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绝对是怪物!
蝇男从口器里发出畏惧的嘶嘶声。
他的翅膀被拍碎了,只能一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跑回血肉巷。
白衣下昆虫的腹部也被拍的破裂,内脏流了一路。
因为海量的杀虫剂,左边的复眼完全看不见东西。
“嘶嘶嘶嘶!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的四千个复眼都没有看清楚!嘶嘶嘶!就被他妈的粘住了、拍飞了、还被白乎乎的不明液体糊了一脸!”
“但是,我拼死——嘶嘶嘶——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嘶嘶嘶——当然也把发条苹果杀了——果断地——彻底——嘶嘶嘶!”
渊医生手里握着装着季末胳膊的瓶子,那张好似被强行拉伸的鱼脸一抽一抽的。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嘶嘶嘶!神圣能量神圣啊!嘶嘶嘶!医生,这是你让我找的神圣能量!”
渊医生橙黄的眼睛瞪着蝇男,她缓慢的走向他。
“嘶嘶嘶!医生,治疗我吧!我的伤口,如果不治疗我,我会死!嘶嘶嘶!”
渊医生看着手中的瓶子,锋利的金属指甲摩擦着外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天使,不是天使啊。”
她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含糊的咕哝着。
恶臭的口水顺着裂开的嘴角流到地板上。
“医生,嘶嘶,治疗我吧,我会死的,嘶嘶!”
“蝇男,你说你是从发条苹果手上夺来的,发条苹果杀了吗?”
“杀了!嘶嘶嘶!杀了!干净利落的杀了!嘶嘶嘶!把她脖子割断了,小心的把血管切断了,神经也切断了,血流了一地,嘶嘶!治疗我!”
“她的尸体你烧掉了吗?”
“嘶嘶嘶!没有,没有,丢在那里,高贵的缝合怪贵族秘医,任她腐烂,变臭,嘶嘶嘶!治疗我吧!疼死了!渊医生!”
“你就把她的尸体丢在那里?”
嘎吱嘎吱,金属的指甲越发摩擦着玻璃外壁,声音刺耳到了极点。
“请医生放心!嘶嘶嘶!绝不会有人把这件事和医生你联系在一起,把我治好,嘶嘶嘶,我为医生回去把那个典当师和魔偶杀了,嘶嘶嘶!好疼啊!”
“不用了。”
“嘶嘶嘶?”
蝇男刚一抬头,他的复眼被张开的血盆大口占满了。
“医生?”
咔嚓!
蝇男的头被果断的咬掉了。
而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只手徒劳的乱挥,仿佛在问“我的头哪儿去了?”
“真是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而且还把发条苹果牵连进来。”
咔嚓!
那胡乱扑腾的身体,也被她一口咬掉了一半,只剩下两条腿留在地上。
还在微微抽搐。
“我不需要这么废物的助手。”
“小宝贝,出来,准备迎接那个麻烦的女人吧,她一定会来。”
随着她的呼唤,楼梯上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声。
黑暗中,六只眼睛发出惨绿的光芒。
……
……
【季末被惊吓了】
【季末被持续惊吓了】
【季末依然在被惊吓了】
【季末在被玩命的惊吓了】
……
虽然以上信息极其抽象,而且毫无意义。
但是,心里的动摇是毫无疑问的。
“这样啊,我被偷袭了……”
“如果可以,真希望他能下手更利落一些……”
“切口如果更整齐一些就好……噗噜噜(血从喉咙里冒泡的声音)……”
发条苹果坐在沙发上,她的脚下铺着油布,玩偶妹妹在旁边扶着她的脑袋,而她自己的两只手刷刷不停歇的把自己的脑袋缝在脖子上。
缝起来了,就这么缝起来了啊!
这也太屌了!
季末看的目瞪口呆。
虽然在这个世界一百年了,但是他可从来没见过能自己给自己动手术的人,或者怪物。
而且,就算是缝合怪贵族们,脑袋被砍了也是一样会死的啊!
可她的身体和脑袋就好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在说话的同时,手丝毫不受影响的将其缝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已经缝合如初。
就是表情有点吓人,两只眼珠像死人一眼泛着,嘴角咧开,舌头一半耷拉在外面。
“这只是紧急处理,要把神经完美的接驳在一起,还需要更精密的操作……”
她把舌头塞回嘴里。
“神经有错乱的地方,这样还不如头和身体分开,说话还方便一些~”
“呃……”
季末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看这个缝合手法——尽管他不懂医术——但也充分理解,为什么秘医的出诊费会高的离谱。
这简直是神迹啊。
季末甚至想给萧易看看。
那个有系统的医魔助手也会被吓一跳吧?
之前被动手术的时候他一半时间在“白痴时间”,其他时间也没法直接看到她的手法。
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