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姐姐,好久不见!”
“令宜妹妹!”
在约好的地点,沈令宜一见到分别数月的程滢滢,两个人笑着抱成了一团。
等打完招呼,沈令宜才发现程滢滢的脸色不太对,似乎有些苍白。
“滢滢姐姐这是怎么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程滢滢苦笑道:“出门之前我都特意擦了一层粉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这时,跟在后面的程嘉玉走上前来。
“这次回乡路途遥远,滢滢在途中染了风寒,如今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所以她的脸色还有些差。”
“滢滢姐姐得了风寒?”沈令宜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整个人都打量一番。
“身子都没有好全,还跑出来做什么?”
她点了点程滢滢的额头,“咱们要碰面,什么时候不可以?难道非得在你养病的时候不成?”
程滢滢嘟着嘴,摇晃了几下沈令宜的手,撒娇道:“自从风寒之后,家里人都把我当成易碎的花瓶,这一路上我都是躺着过来的!要是再不能出门逛逛,我整个人都得发疯了!”
就连程嘉玉都拿她没办法。
“令宜你放心吧,她这回能出门,可是经过了爹娘和大夫的一致点头,这才被放出来的。”
听了程滢滢的惨状,沈令宜反而捂着嘴笑了起来。
气急的程滢滢立刻上手去挠她的痒痒。
“让你笑话我!”
“姐姐饶命!我不敢了!”
看着两个妹妹如此笑闹,一旁的程嘉玉如同松柏一般站得笔直,脸上隐隐带着笑意。
等到笑完了,沈令宜一边擦着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一边微微喘着气。
“那今天咱们就在街上逛逛吧,逛累了咱们就去喝个茶、吃个饭!”
反正,程滢滢的目的是放风,程嘉玉的目的就是看着她不许胡闹。
兄妹两个都没有异议。
离开京城几个月,季节轮换之下,许多布料、首饰铺子里流行的花纹和款式早就换了几茬了。
像她们这样的身份,一般都有相熟的铺子定期上门提供料子和首饰供她们挑选。
如今出来逛铺子,也不过是寻个新鲜罢了。
就这么随意逛了逛,也没买几样东西,最后三人选了一间颇有名气的酒楼,找了个临街的包间儿坐下了。
放下东西坐下来之后,程滢滢给程嘉玉、沈令宜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水,一边感慨着。
“果然,东西还是京城里的全,款式也是!”
她和沈令宜说起了路上的见闻来。
“令宜你是不知道啊,出了京城,一路往西走,那些铺子里所谓的‘最新鲜的’样子,都是京城过去好几个月的风头了!”
“刚开始我还有些兴趣,四处去看一看,想着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新鲜东西,结果到了后头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再加上得了风寒,整天不是关在马车上,就是关在屋子里,真的快把我憋屈死了!”
程滢滢一边说一边吐槽,一时没察觉,嘴上竟没了把门的。
一直关注着她的程嘉玉脸色一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最近被几个哥哥们管习惯了的程滢滢捂住嘴,苦着脸给沈令宜丢了个‘你看吧’的眼神。
“呸呸呸!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老天爷你刚刚在打盹,肯定没有听见,对不对!”她朝着窗口,双手合十,小声地祈祷。
看了一出好戏的沈令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来来来,这家酒楼最近推出了吃茶时的点心,滢滢姐姐和程三哥快来尝尝!”
桌子上摆着八大碟、八小碗,里头是各式各样的小点心,除了有几样眼熟的点心之外,其他都是新鲜的样式。
做得十分可爱,大约就是一口一个的量。
三个人一边吃茶,一边就着茶点,聊起了生活里点滴的趣事。
忽然之间,隔壁的包间儿里爆发出了一阵吵闹声。
“……岂有此理!”
“是谁敢如此包藏祸心?!”
那声音甚至大到穿透了墙壁,直接钻进了沈令宜三人的耳朵里。
沈令宜:“……”
唔,看来是酒楼以后不适宜用来讨论重要的事情啊。
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是要被其他人听去的节奏啊。
不过说起来,隔壁的声音仿佛有点熟悉?
想到这里,沈令宜和程滢滢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的狡黠如出一辙。
【听不听?】
【听!】
在程嘉玉惊愕的眼神下,他妹妹和厉王妃就像两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同时把耳朵贴到了和隔壁包间儿相连的墙壁上。
……这是,偷听?
“你们两个……”程嘉玉好生头疼。
他自幼长于无数书籍之中,最是端方讲理,偷听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没想到,表面端庄的亲妹妹滢滢,居然遇上了一个和她‘臭味相投’的沈令宜。
如今竟连偷听人家说话都敢了。
真是有失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