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燕永奇的心里分外激动。
却也有种即将面对真相的惶然。
现在,彭五和他的人包括东西都被困在军中,他可以以此为条件,逼着来见他的人给他真相。
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焦乐乐!
如今她香消玉殒,含恨九泉,他一定要为她报仇,这是他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燕永奇一步步朝着那马车走去,心中思绪翻腾。
他想好了,不管来的人是谁,他的态度一定要够强横,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有了西疆军,又掌控了彭五等人,这些就是他最大的法宝。
燕永奇的手渐渐握拳,无比坚定地朝着那马车走去。
就在这时,前面驾车的地方闪出一个人影。
燕永奇定睛一瞧,竟是燕曦泽。
他满面惊愕:“你、你没有……”
燕曦泽灿然一笑,道:“我没有什么?”
燕永奇的话终究没说出来,他原本以为,燕曦泽是被彭五抓走了,没想到竟然不是。
但是下一刻,燕永奇心里便存了疑,如今是燕曦泽驾车,那么,马车里坐着的人究竟是谁?
一时间,疑问爬满了燕永奇的心。
在距离那马车
两步远的时候,马车的车帘已经近在眼前,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挑开。
可是这一瞬间,燕永奇竟然有些胆怯了。
能让燕曦泽驾车,那么,马车里的人要么是他的父王,要么就是他的皇叔。
可偏偏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面目去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对于父王,他心情复杂,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不该叫他一声父王。
对于皇叔燕凌寒,燕永奇是不愿意相信是燕凌寒害了焦乐乐的,但事关重大的情况下,他似乎也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原本,皇叔就是那么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别人做这样的事情会显得奇怪,但是他做,完全不会。
想到这些,燕永奇没有挑开车帘的勇气,他看向燕曦泽,问道:“马车里的人是谁?”
燕曦泽神情不屑,道:“想知道你自己挑开车帘看看不就行了?见了她,你一切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的。”
燕永奇仍是迟疑。
路旁有树,四月的风迎面吹来,有点暖意,但是,他的心里很冷,如同身处冰窖,遍体阴寒。
终于,燕永奇下定决心,伸手捉住那车帘的一角,缓缓将车帘拉开。
他首先看到的
,是一双绣了碧色菊花的绣花鞋,之后,是桃粉色的衣角。
竟是个女人?
难道,竟然是皇婶赫云舒来了吗?那他这样相见,是不是有些失礼?
但是车帘已经挑开,断然没有中途放下的道理。
燕永奇继续往上掀开车帘,然后,他看到了妇人微微隆起的肚子。
一瞬间,燕永奇的心里涌起满满的希冀,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这个瞬间,他想做一场梦。
一瞬间,他心跳如鼓,却又强自镇定。
于是,他一下子将车帘高高扬起,以求能看到他梦寐以求的那张脸。
但是,真的看清楚之后,燕永奇猛然放下了车帘。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燕永奇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看了看周围,周围的一切都很真实。
道旁的树木,远处黑压压的军队,站在马车旁的燕曦泽,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切。
唯有马车里刚刚出现的那张脸,实在是让他感到虚幻。
就在这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显露出焦乐乐那张莹白如玉的脸。
她冲着他笑,声音是少有的甜糯:“夫君,你受苦了。”
燕永奇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想要离她
近一些。
就算是一场梦,也先让他做完这一场吧。
因为,自她离开之后,他从未梦到过她。
他以为,那是因为她心里是在怪他,所以从来不曾入梦。
却不想,这时候焦乐乐却突然拉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拉到马车里,车帘落下,她捧着他的脑袋吻住他的唇,霸道又凛冽,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入腹中,再不分离。
燕永奇亦是狂喜不已,如果说最初他还以为这是一场艳丽的梦,可现在,嘴唇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
他疯狂回应,不过片刻就占据主动,发疯了一般亲吻着她,只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从此再不分开。
沉重的吻落下,似乎要耗尽彼此的力量。
马车内的气氛陡然升温,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这时,焦乐乐嘤咛一声,嗔道:“小心着点儿,压着我肚子了。”
燕永奇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迷蒙的眼眸里显现出焦乐乐清晰的面容。
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未来孩子的母亲,活着。
再没有比这让他还要高兴的事情了。
他笑,却又想哭
,眼里流出泪水,嘴角却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