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之后,孙丹樱开始准备第二日要讲的内容。
她亲自去买来笔墨纸砚,一整天都在那里写写画画,一刻也闲不下来。
燕皇坐在一旁,打趣道:“若这天下的夫子个个如你这般谨慎小心,只怕一个个都要累死了。”
孙丹樱正伏案写东西,听了这话不禁嗔道:“你少说话,这就负责任,懂吗?”
“懂懂懂,我家娘子最负责任、最好了。”说着,燕皇将刚做好的一碗甜汤放在了孙丹樱面前。
这时候,孙丹樱哪里有手闲着?
于是,燕皇就亲力亲为,喂孙丹樱吃。
纵然如此,还是因为不小心洒落了一些汤汁被孙丹樱白眼。
燕皇好生委屈,扁着嘴委屈巴巴地坐在那里。
然而,孙丹樱只顾着写东西,全然没看到燕皇的表情。
如此,燕皇这一番表情,着实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全无用处。
于是,这一整日,燕皇喂饭、研墨、铺纸,顺带着给孙丹樱端茶递水,捏肩捶腿,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就在燕皇以为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却发现孙丹樱已经准备挑灯夜战了。
燕皇捧了捧脸,然后——接着研墨、铺纸、捏肩捶腿……
一直
到子夜时分,孙丹樱才在燕皇的连声劝说之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孙丹樱就起床开始准备了。
燕皇自个儿睡在被窝里,好生哀怨,心道,这幸亏是就做这一次的先生,若真是长长久久做下去,他可就要变成独守空床的怨男了。
孙丹樱一直准备着,连早饭都是燕皇喂的。
吃过早饭之后,她仍是伏案写写画画,正在这时,守在外面的人禀报道:“王爷,王妃娘娘,刘夫子来了。”
孙丹樱一听,差点儿吓得跳起来,吓得燕皇慌忙抱住了她。
如今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可不能这么跳!
孙丹樱推了一下燕皇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挥了挥粉拳:“今天我是女夫子,要为人师表的。所以,你今日绝对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要稳重!懂吗?”
“懂,我懂。”燕皇连声应着,满心期盼这一日快些过去。
终于,一行人往学堂走去。
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就没有坐马车。
燕皇紧跟在孙丹樱后面,手里抱着一沓孙丹樱记好的内容。
终于到了学堂外面,孙丹樱深吸一口气,算是给自己打气。
燕皇见她紧张,刚想走上前拉拉她的手
以示鼓励,就被孙丹樱瞪了回来。
嗯嗯,稳重。
燕皇心中默念,规规矩矩在孙丹樱身后站好。
终于,孙丹樱提着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一整个学堂的孩子们都站了起来,规规矩矩道:“孙夫子好!”
这是大渝学堂的规矩,甭管你有多高官职,也不管你有多高的名望,但凡是进了学堂,统一以夫子相称。
对于这个称呼,孙丹樱很满意。
若是她一进来,个个都要喊她王妃娘娘,那她反而要不自在了。
因为准备充分,所以接下来的课程十分顺利。
孙丹樱站在最前面,口若悬河,将深刻的道理剖开来仔细讲,深入浅出,孩子们听得很认真。
燕皇坐在后排,看着此时此刻神采飞扬的孙丹樱,只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运的那个人。
真好啊。
往昔的日子,犹如珍珠蒙尘,在那么久长的日子里,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好。
幸好,他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此刻,阳光斜斜地从开着的门里照进来,照在她的周身,显得她整个人明媚而欢快。
燕皇看着她,亦是一脸的笑容。
这节课,圆满结束。
下课
的时候,孩子们围在孙丹樱跟前,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孙丹樱并不嫌烦,一个个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自信温和的笑容。
待孩子们都下学堂回了家,刘夫子激动道:“好久没看到孩子们这么激动了。”
“刘夫子,你把这些孩子教得很好。”
听到孙丹樱的夸奖,刘夫子腼腆地笑了:“不,是他们聪慧,学得快。”
孙丹樱笑笑,不再说什么。
燕皇一直觉得这刘夫子气质不俗,此刻便插话道:“刘夫子,我瞧着你学识不错,怎么没有参加科举呢?”
刘夫子冲着燕皇微施一礼,道:“原也是想的。可思来想去,入仕为官固然重要,但在这里传授学识也一样重要。这也算是各司其职吧。”
燕皇听了,深以为然。
的确,适合每个人做的事情是不同的,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且也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因为这学堂的缘故,孙丹樱愈发舍不得走,又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才恋恋不舍地启程离开。
毕竟,这一番兜兜转转,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要八个月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将孩子生在路上。
她可不敢冒这
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