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上门的消息,最先禀报到了燕皇那里。
燕皇想也不想,觉得这杨氏是上门来打秋风的,当即没什么好脸色,命人送出去一百两银子,权且是替孙丹樱给的,不为别的,就为少些麻烦。
没成想,送银子的人很快回来,放在托盘里端出去的一百两银子原封未动。
“怎么回事?嫌少?”
“不是的,王爷,这位杨夫人说她不是来要钱的,是有些要紧事,需要面见王妃娘娘。”
燕皇皱了皱眉,道:“她能有什么事?”
“回王爷,她不肯说,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燕皇想了想,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走进去找孙丹樱,问她的意见。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孙丹樱欣然道:“昨日见面,我觉得这杨氏和从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有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就让杨氏过来吧,看看她有什么要紧事跟我说。”
很快,杨氏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孙丹樱面前。
一见面,杨氏就急忙道:“王妃娘娘,大事不好!您母亲的衣冠冢被人掘了!”
一听这话,孙丹樱先是一怔,之后气得牙齿都跟着发颤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颤声道:“谁干的?”
“不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孙丹樱耐着性子问道。
“是这样的。今日我出门去买菜,遇到府里从前的小妾胡氏。这胡氏还年轻,两个月前离了府,说是去老爷的老家丹阳城去找他。她没能找到孙道全,反倒是听说您母亲的衣冠冢被人掘了。我一听觉得事情不对,您兴许还不知道,就来跟您说一声。”
孙丹樱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气得浑身直抖,指甲贴紧了扶手,很快就断了,隐隐渗着血。
燕皇吓坏了,不顾有旁人在场,忙走过去抱住她:“丹樱,你冷静些!冷静些!”
可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冷静?
孙丹樱气坏了,连指尖的痛都察觉不到。
燕皇看到她指尖的血色,忙捉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安慰道:“丹樱,别这样!你会气坏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在燕皇的声声安慰下,孙丹樱的身子慢慢松弛下来。
之后眼睛猛然闭上,倒在了燕皇的怀里。
一瞬间,燕皇目眦欲裂,大吼道:“轻叶大夫!百里轻叶呢,快来!”
所幸百里轻叶并未出门,很快就赶过来了
。
她为孙丹樱诊脉、施针,一番忙碌之后,孙丹樱终于悠悠醒来。
这一醒,却是猛然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
她是气坏了。
这时,燕皇握紧了孙丹樱的手,一个劲儿地安慰她。
一旁,百里轻叶忙说道:“王妃娘娘,您不好如此的。您肚子里还有孩子,您这样对孩子不好的。”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孙丹樱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血色,她猛地抓住燕皇的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好,我们回去。”燕皇柔声安慰,满眼都是心疼,“但是,你得先养好自个儿的身子。孩子固然重要,但是你更重要。”
燕皇肯定的话给了孙丹樱很大的鼓励,她重重点头,道:“好,我先养好自个儿的身子。”
做出决定之后,孙丹樱很配合,无论百里轻叶是让她吃药还是睡觉,她都很配合,一一照做,绝不拖沓。
两日后,孙丹樱终于恢复了往日鲜活的神色。
她看向燕皇,央求道:“我想见见杨氏。”
“可以。但是你万万不可以再激动了。”
“好,我听你的。”
话虽如此,燕皇还是不放心,在孙丹樱见杨氏的时候,他让百里轻叶
守在一旁。
孙丹樱见到杨氏,又问了一些细节,之后又将那胡氏也叫了过来,仔细询问。
可惜,胡氏也只是听别人胡乱说了一嘴,至于具体的情形,她也不知道。
看来,是必然要回去了。
见状,燕皇忙说道:“咱们可以回去,但是你也得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孙丹樱点了点头,道:“好。”
既然决定要去,燕皇就开始做准备。
原本,燕皇有些不明白孙丹樱的反应为何这么大。按理说,那只是个衣冠冢,她不至于如此激动。
可后来一番了解,燕皇才知道当年孙丹樱的母亲在京城病逝,孙道全嫌晦气,连葬礼都没办就让下人随意处置了尸体。
当孙丹樱知道的时候,她母亲的尸体已经被丢在乱葬岗上,她找过去的时候,那尸体早已不见了。
后来,孙丹樱留下母亲生前的衣物,辗转将衣服送回老家丹阳城,这才为她的母亲建成了衣冠冢。
事实上,那已经不只是一座简简单单的衣冠冢,而是她心里对母亲的念想。
知晓这些往事,燕皇对孙道全恨得牙根儿痒痒。
到底是多无耻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孙丹樱又将养
了两日之后,她与燕皇正式踏上前往丹阳城的路。
因为孙丹樱有孕在身,燕皇格外小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