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孙丹樱揉了揉眼睛,发现燕皇正盯着她瞧,忙捂住他的眼睛,嗔道:“不许看。”
燕皇不由得笑了,一本正经道:“我什么都没看啊。”
“你这老小子,忒不老实。”
燕皇笑着抱住孙丹樱,道:“才不当老实人呢,老实人最吃亏。不过,今天想做什么,说说看。”
孙丹樱想了想,道:“待着呗。”
她没说出的话是,只要有你在身边,静静地待着就很好。
然而,有些话就算她没有明说,燕皇心里却是懂的。
他想了想,道:“不如,我给你梳头发吧。”
“你会么?”孙丹樱一脸惊讶。
燕皇摸了摸鼻子:“现在虽然不会,但是学一学不就会了么。不过是梳头罢了,还能有多难?”
孙丹樱笑而不语。
一刻钟之后,燕皇面对这一头被自己弄得如乱麻一般的头发,彻底犯了难。
他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绕到前面去看孙丹樱的脸:“丹樱,我好像搞砸了。”
孙丹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暗闭了闭眼睛,然后道:“万事开头难,我信了。”
片刻之后,当燕皇看到梳头丫鬟先是给孙丹樱抹了头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梳开那乱成一团的头发,不禁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感叹:“敢情这
梳头也是个技术活儿啊!”
孙丹樱忍俊不禁,道:“没有这金刚钻,您就别揽这瓷器活儿了。”
燕皇想了想,道:“听闻凌寒每日都会给云舒梳头,改日我向他请教一下。”
孙丹樱笑了笑,并不当回事。
两个人在府中时而谈笑,时而在院子里散步,时而坐在一起看书,时光星星点点,安闲静谧,俨然是幸福的模样。
到了第三日,按照规矩该是孙丹樱回门的日子。
对于这件事,孙丹樱不以为意。
燕皇只当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走这么一个过场,不过,他也没打算到孙府去,左不过是去孙府隔壁的院子走一走罢了。
当他们从孙府门外经过,到了那隔壁的小院子,就听到隔壁的孙府里面喧喧嚷嚷的,很是热闹,乍一听,像是有人在吵架。
燕皇揽着孙丹樱的腰,立刻就想带她离开。
孙丹樱神色微顿,对于孙府内的所有人,她并不关心。
只是到底是回门,既然走了这个过场,就不要半途而废。
所以,她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
总之,在这里吃顿饭也好。
然而,隔壁喧闹的声音一直没有消停过。
燕皇听得心烦,招手叫过冷言,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事的话就让他们消停点儿,大好的日子,闹什么!”
冷言领命,很快离开。
不多时,他回来复命:“是杨氏在闹和离。她这么一闹,有几个孙道全的小妾也闹着要分开,说是不想和孙道全一起回老家。”
燕皇微讶,良久之后才感叹道:“做人做到孙道全这个份儿上,也真是失败透顶了。”
对于孙府发生的事情,孙丹樱并不关心。
怎料想,第二日一大早,孙道全卷着家里能带走的钱财,一骑绝尘回老家去了,就连那几个原本想跟着他回老家的小妾都没带。
他这一走,等于把全家的人都撇下了,至于孩子他更是一个都没带,更是一文钱都没留下,全然不管一家人的死活。
孙家余下的人除了杨氏自己有些积蓄,其他的小妾和小妾所生的孩子都是靠府中每个月发放的月例银子维持生活的,眼下孙道全这么一走,他们就没了指望。
这些人一合计,就要去逍遥王府找孙丹樱,被杨氏拦下了。
杨氏是这孙府的主母,纵然如今孙道全跑了,可她这往日的威仪还在,这一府的人倒还听她的话。
当着这些人的面,杨氏说道:“逍遥王府是何等尊贵之地,你们这么一窝蜂地过去,岂不是闹笑话?这样吧,我去一趟。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咱们老爷对逍遥王妃没尽过父亲的
责任,逍遥王妃也不大认这个父亲,我就是去走一趟,结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证。”
余下的人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说起来,若是他们去,只怕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让杨氏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就这样,杨氏去了逍遥王府,孙丹樱听说这件事后,她发觉自己已经想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孙道全了。
撇下一家人捐款潜逃,就算是畜生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可他孙道全,偏偏还就做到了。
看着一脸惊讶的孙丹樱,杨氏斟酌着说出了心里的话:“王妃娘娘,如今老爷将家中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所有的钱都换成银票带走了。如今臣妇手里也只有陪嫁过来的几个商铺,可要养活这一大家子的人,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孙丹樱看了看杨氏,道:“我与孙道全的关系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管他留下来的烂摊子?”
杨氏神色慌乱,道:“是臣妇鲁莽了。”
见杨氏如此,孙丹樱愈发觉得她和往日不同,随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