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要从娘家出嫁,这可难倒了燕皇。
以孙道全的人品,孙丹樱若是回了孙家,必定要受气。
可若是不回孙家,如何能从娘家出嫁呢?
一时间,燕皇犯了难。
见燕皇垂头丧气的,刘福全上前,道:“主子,您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没准儿奴才能跟着出出主意呢。”
燕皇便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刘福全微微一笑,道:“主子,这还不简单。奴才去打听打听紧挨着孙府的是什么人家,咱把宅子买下来,与孙家毗邻的地方开一道月亮门,平日里把门一关,和孙家互不来往。到嫁娶之日再将这门打开,不就是从孙家出嫁了吗?”
听完,燕皇大喜:“真是个好法子!快去打听!”
刘福全笑呵呵地领命,遣人出去打探消息。
很快,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说紧挨着孙家的有一户人家,主人家姓高,在大理寺做捕快。
知道了人家,燕皇就派人去接洽,当然,这么点小事,还不值得他出面。
不过一日的时间,价格就谈妥了,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成交。交过钱之后,地契拿到官府过户,便算是妥了。
之后
,燕皇遣府中的人去打扫,外加重新布置房屋,因为人手不够,燕皇还厚着脸皮入宫,从燕凌寒那里借了许多人手。
这边派人整理着房屋,燕皇则去了孙府。
见燕皇亲自来,孙道全又惊又喜,忙把燕皇请到正厅就坐。
燕皇看了看孙府里的摆设,算不上富贵,再加上一般人家都会将好东西摆到待客的正厅里来,以便显示家族的底气。可这正厅里的东西都如此不堪,由此可以想到,别处也就更不济了。
孙家如今的日子,的确过得不怎么样。
这倒也不奇怪,孙道全在大理寺寺丞的位置上做了多年,却还没有升迁的迹象,可见此人资质平庸,难当大任。既然如此,凭借他那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大家子人,的确是够不容易的。
毕竟,这孙道全之前为了生儿子,可是一连娶了八房小妾。八房小妾外加儿女的花销,够孙道全喝一壶的。
燕皇并不准备在此久留,先将一切说明白,又将一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本王希望丹樱在隔壁住的这一个月能够安心,孙大人,你可明白?”
孙道全的眼睛都看直了,连连道:“明白明白
。”
见孙道全如此,燕皇先软后硬:“容本王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管束不好府中的人打扰到了丹樱,那么以后你这个大理寺寺丞,也就不必做了。”
孙道全心神俱骇,忙应道:“是。”
末了,燕皇补充道:“这一千两银子是送与你,无关其他。届时迎娶,本王会送来一份嫁妆,便当是你给丹樱的。但这件事,丹樱无需知道,懂了吗?”
“懂了,懂了。”孙道全连声应是。
话都说明白了之后,燕皇再未久留,离开了孙府。
孙道全目送燕皇离开,把手里那张银票捏得紧紧的,生怕这银票长翅膀飞了。
这时,杨氏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盯着孙道全手里的银票两眼放光:“老爷,这银票哪里来的?”
事实上,她是明知故问。
如今府里是她管家,府里来了什么人自然逃不过她的视线。她知道今日是那位逍遥王来了,那么这银票,也必定是他送的。
无端送银票,这其中必有缘由。
孙道全将银票收好放进袖袋里,将燕皇要重新迎娶孙丹樱的事情告诉了杨氏。
听罢,杨氏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逍
遥王要重新迎娶丹樱?”
“是。”孙道全应道。
无怪杨氏不信,就连他自己这会儿都有些恍惚。重新迎娶已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这实在是闻所未闻。不过人家是皇家人,可能讲究什么所谓的生活情趣,总之,是他不懂的东西了。
当然,在孙道全看来,懂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落到什么实惠。
在孙道全这里得到答案之后,杨氏当即便笑了:“老爷,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啊。”
孙道全白了杨氏一眼:“你可别胡来。逍遥王来就是告诉我,丹樱在隔壁住的这段日子不能去打扰,否则,我连这个寺丞都做不成。这话什么意思,你该明白吧?”
杨氏点点头,道:“这话我当然明白。但是丹樱如今是什么身家,大渝朝第一次女子科举的女状元,如今又是户部的少司农,比你的官职还大一级。她重新出嫁,必定十分排场,而你若还在这原来的位置上,岂不是打她的脸?所以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你的官职就会往上挪一挪。”
“不可能吧?”对此,孙道全表示怀疑。
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在政事上
毫无建树,还想升迁?不走下坡路他就谢天谢地了。
杨氏却是一笑:“等着看吧。到时候不需要你主动求官,官便会主动来找你的。”
“这是何意?”孙道全表示不解。
杨氏笑了笑,对自己受到重视深感欣慰。她出自官宦世家,虽然是个没落的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