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嗡的一声过后,刘大虎转过脸,看向了燕皇。
但见燕皇一脸的疑惑,可见是真的不知。
他咽了一口唾沫,道:“这不是望江县。”
“不是?”燕皇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狐疑道,“那这是哪里?”
按照原先的设想,他们去金陵是会经过望江县的啊。难道说当时走错了路,他们就到了另一个县城?
刘大虎定了定神,很快说道:“这不是望江县,是挨着望江县的正阳县。”
燕皇错愕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而已,随即便说道:“正阳县,也行。”
刘大虎愣了愣,什么叫也行?
这时,燕皇拍了拍刘大虎的肩膀,道:“大侄子,你放心,我既然说了要给你谋一个捕快的位置,自然就不会骗你。我这个人,一言九鼎。”
刘大虎自嘲地笑了笑,道:“可你先前说过,你是在望江县有亲戚,不是在正阳县。”
“巧了,我在正阳县也有亲戚,比在望江县的那个亲戚官还大呢。”
刘大虎笑了一下,转过脸去,没再说话。
对于做捕快的事,他没什么期待。
只是燕皇这个态度,总让他疑心憋着坏想要对付他。毕竟,他抢劫在先,就算是对方想要报复,他
也得受着。
可他有老父亲在堂,如今又是寒冬腊月,若是缺衣少穿,会出人命的。
这样想着,刘大虎就悄悄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这是他带着以防万一的。
现在,就是这个万一的时候。
刘大虎正想掏出短刀,便看到一队捕快朝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时机不对,他忙藏好短刀,安心驾车。
孙丹樱瞧见刘大虎的小动作,不禁攥住了燕皇的手。
燕皇不知其意,侧过身看向孙丹樱。
孙丹樱靠过来,悄声道:“只怕他不相信你的话。”
“不相信?”燕皇一脸的狐疑。
不过是安排个捕快的位置而已,难道说如今他不做皇帝了,就连这个本事都没了?
这么一想,燕皇有些窝火。
这时,便听到孙丹樱悄声说道:“您是商人,怎么有这么多做官的亲戚?”
燕皇一愣,缓过神来,哦对,他现在是一个小商人而已,认识那么多做官的是不大正常。
于是,燕皇想要打消孙丹樱的疑虑,顺便,也打消刘大虎的怀疑。
这么想着,他笑了笑,道:“哎呀,咱们家就我不大中用,做起了生意,你叔叔伯伯他们哪个不是一番苦读做了官。”
听燕皇这样说
,孙丹樱约莫着能打消刘大虎的怀疑,却也悄悄拉着燕皇往后坐了坐,也好留出一个安全的距离,以备不测。
这时,一队捕快飞身而至,手里攥着一张画像,对着燕皇和孙丹樱比了比,便大手一挥:“带走!”
燕皇站起身,怒声道:“你们做什么?”
站在前面的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放肆!官家拿人,还不需要你来多嘴!”
“青天之下,朗朗乾坤,难道在我大渝的国土内,可以随意抓人不说缘由吗?”
燕皇直直地站着,单手背后,自有一股威仪。
那捕头顿了顿,然后拿过画像给燕皇看:“看!这是县令大人亲自找人画的画像,让我等拿着画像找人。”
燕皇看了看那画像,一左一右,画的是一男一女,倒是有几分他和孙丹樱的样子。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还上了画像?
燕皇不解其意,却抓住了那捕头话里的字眼:“所以说,你们县令大人说的是找人,不是抓人,对吧?”
捕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县令大人秘密找到他,言辞极为迫切,说让他秘密找到这两个人。
既然是找,那就态度恭敬些吧。
于是,捕头冲着燕皇抱了抱拳,道:“
对,是找人。刚才言辞之中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既如此,便不要如此盛气凌人。前面带路吧。”
那捕头看了看燕皇,瞧着他举手投足的气度,不像是寻常人,便收敛了傲气,转过身准备在前面带路。
不成想,这时候哐当一声响。
众人一怔,继而朝着刘大虎看去。
只见他的脚下,赫然可见一柄短刀,刀刃锋利,闪着明光。
哐啷——
捕头连带着捕快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对准了刘大虎。
刘大虎张了张嘴,什么都不敢说。
他只是刘家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孤勇是有,可真的面对这些捕快,还是有几分胆怯。
毕竟,做老百姓的哪有不怕官的?尤其还是带刀的,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燕皇看了看那地上的短刀,有些明白了,却也不说破,只看向那捕头,道:“这是我的子侄,替我驾车,因这一路多荒郊野岭,所以便带一把短刀防身,不碍事吧?”
听燕皇如此说,捕头点点头:“倒也无妨。只是眼下要进城了,这把短刀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他言语落下,便有捕快上前,捡起了那把短刀。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