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丹樱站在院子里,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嫣然姑娘那边的动静。
听见一些细微的动静之后,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时,嫣然姑娘的房门开了,她从里面走出来,笑意盈盈道:“孙公子,留步。”
孙丹樱停下来,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嫣然姑娘从小桃手中接过一个小碟子,递给孙丹樱,道:“这是我刚刚让小桃去外面买的点心,送给您尝尝。”
见状,孙丹樱不得不在心中叹服嫣然姑娘的心机。
这嫣然姑娘送出点心是假,想要看看“孙夫人”在不在屋子里才是真。如果不在,她自然有机会做些什么。
可如果在,那就又有两种情况了。一种是此刻身为孙公子的孙丹樱收下了点心,那么屋子里的“孙夫人”就会生气。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看着别的女人对自己的夫君献殷勤,尤其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孙夫人”一旦生气,自然会和孙公子心生嫌隙,如此一来,这位嫣然姑娘就可以趁虚而入。
另一种情况则是孙公子没有收下点心却让“孙夫人”出来,那么嫣然姑娘就会知道,孙公子与“孙夫人”感情甚笃,不愿有所误会,而她也就无机可乘。
这简简单单
一个送点心的举动,却是暗藏玄机。
一眨眼的功夫,孙丹樱将一切想了个明明白白,之后伸手接过点心,道:“多谢了。”
这时,嫣然姑娘看了一眼孙丹樱的房门,道:“孙夫人呢,不在屋子里吗?”
“她啊,出去访友了。她有一个闺中好友嫁到了扬州,昨日下帖子请她过去。她一早就走了,说是与那好友多年未见,要在那边住上几日。”
听罢,嫣然姑娘笑得愈发热切。
孙丹樱看了一眼燕皇的房间,然后又看向嫣然姑娘,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下午有空吗?”
嫣然姑娘眼前一亮,却是故作矜持道:“孙公子为何如此问呢?”
孙丹樱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点心,道:“自然是为了回馈姑娘的好意。”
嫣然姑娘拿着帕子掩嘴一笑:“不知孙公子要怎么个回馈法?”
“听闻望江楼的酒菜是这扬州城最好的,请你去望江楼一叙,如何?”
“既然孙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就领受了。”
“好。下午酉时,我在望江楼恭候姑娘。”
“好,孙公子,不见不散。”
二人压低声音做了约定,之后,孙丹樱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格外留意嫣然姑娘的动静。
很快,嫣然姑
娘起身,去了燕皇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燕皇那拔高了的音调儿:“你这就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孙丹樱就知道,嫣然姑娘已经向燕皇辞行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嫣然姑娘走出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而燕皇站在门口,满脸的不舍,直到刘福全关上了院门,他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孙丹樱看得很不忍心,她走出房间来到燕皇面前,道:“陛下,天气冷,您还是进去吧。”
燕皇没有反应,嘴里却嘀咕道:“这好端端的,她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时,刘福全走了过来,道:“陛下,她到底是青楼里的人,有人管着,并不那么自由的。”
听到刘福全这样说,燕皇眼前一亮,道:“福全,你的意思是说她身不由己?”
刘福全愣了愣,道:“是这个意思。”
燕皇一下子就乐了:“那也就是说,她心里其实是不想离开我这里的,对吧?”
这话,刘福全没接。
孙丹樱站在一旁,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在玻璃渣子里找糖吃了。
燕皇待嫣然姑娘这份心,可谓是赤诚至极。但是他又怎会知道,这嫣然姑娘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一时间
,孙丹樱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上前,扶住了燕皇的胳膊,道:“陛下,你觉得身子怎么样,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燕皇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嫣然姑娘在这里照顾我一整日,我觉得好多了。”
孙丹樱垂眸,掩去眼中万般情绪:“陛下,就算是不躺着也去坐一会儿吧,天气严寒,不好在门口久站的。”
“那好吧。”燕皇应了一声,任由孙丹樱扶着他走到了椅子旁坐好。
之后,燕皇看向孙丹樱,但见她唇红齿白,身上这一身男装衬得她没了女子的娇弱,倒显出几分男子的俊秀来,便不悦道:“好端端地,怎么还穿着这一身男装?”
“还没来得及换。”
“哦。没事儿就换了吧,看你穿着这一身男装,总觉得怪怪的。”
“好。”说罢,孙丹樱走了出去,出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刘福全一眼。
刘福全心神领会,却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儿,待燕皇有了困意睡下,刘福全就得了空儿,出去见孙丹樱。
孙丹樱言简意赅,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刘福全。
听罢,刘福全嘴巴微张,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一剂猛药,成吗?”
“眼下正是需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