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呻吟声是燕皇发出来的,刘福全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紧走几步到了燕皇的床边,点了灯撩开帐子往里面看。
这一看,他吃惊不小。
此刻,燕皇满脸通红,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这呻吟声一声连着一声,听着实在是吓人。
刘福全试着去摸了一下燕皇的额头,这一摸,吓得他赶紧缩回了手。这温度,着实烫人。
刘福全吓坏了,大着嗓子叫道:“陛下!陛下!”
燕皇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许,很快又合上了。
刘福全不敢怠慢,忙往外跑。
这一出门,迎面遇上了孙丹樱。
瞧见孙丹樱,刘福全才算是有了些主心骨儿,忙说道:“皇后娘娘,您快去瞧瞧吧,陛下他……他病了!”
孙丹樱紧抿嘴唇点了点头,直往燕皇屋子跑,跑到门口她回过身,冲着刘福全说道,“你快去寻个大夫过来!”
“好,好!”刘福全忙打着灯笼出门去寻大夫。
孙丹樱查看了燕皇的情形之后,忙取来外间炉子上的温水,将帕子浸湿,搁在燕皇的额头上。
如此换了几次,燕皇的额头总算是没那么烫了,就连呻吟声都小了很多。
好在,这时候刘福全终于带着大夫
回来了。
这大夫四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倒是很稳重。他先是为燕皇把了脉,然后慢悠悠地起身,道:“还好,不算太严重。”
刘福全急了:“大夫,这还不严重?您再给好好看看,那会儿我摸着我家老爷的额头,可是烫得很呢。”
那大夫听了这话,忙又摸了摸燕皇的额头,道:“不烫啊。”
这时,孙丹樱忙说道:“大夫,我刚刚给他温敷过额头,这才将温度降了下去。”
大夫连连点头:“夫人的做法极好,只是,寻常的温水怕是没有这样的效果,您还搁了些别的东西吧?”
“是,我在那温水里放了些梅花冰片。”
听到孙丹樱这样说,这大夫眼前一亮,道:“没想到,夫人还是个懂医的。”
“我不懂这个,只是见过有人这样做,有样学样罢了。大夫,您快些给开药吧。”
“好。”大夫应了一声,坐下来写药方。
之后,刘福全忙拿着写好的药方去抓药。
如此熬药,再喂燕皇服下,大半宿的时间就过去了。
看到燕皇服下药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好了许多,刘福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这才看向孙丹樱,想着先请她回去歇息
,他来照顾燕皇就好。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啊呀,皇后娘娘,您没穿鞋!”
孙丹樱忙将自己的脚往冬袍里藏了藏,轻描淡写道:“出来的时候太急了,没顾上穿。既然陛下没事了,我也就回去了。”
“好,好,您慢走。”
送走孙丹樱,刘福全在燕皇的床前守了一晚上,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燕皇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福全哪……”这一开口,燕皇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整个人也是有气无力的。
刘福全起身,关切道:“陛下,您感觉好些了吗?”
“福全,我这是怎么了?”
“您啊,昨晚发了高热,不过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药也给您喝下了,将养个三五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怎么行?你昨日回来不是说了,嫣然姑娘约我今天品画呢。”说着,燕皇起身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刘福全忙拦住了他,好生抱怨道:“陛下,还说呢,要不是昨日您去见她,要不是她在您身上泼了茶水,您也不可能感了风寒,生这一场病啊。”
燕皇打掉刘福全的手,道:“你胡说些什么呢?这些和嫣然姑娘有什么关系,是
我要去见她的,至于那茶水,也是她不小心泼上的。既然是无心之失,怎么能算是她的过错?”
“幸亏她不是故意的,她若是故意的,我这就回了扬州知府,要了她的命……啊呀,陛下,疼,疼啊!”
燕皇一手提溜着刘福全的耳朵,道:“福全,你说要谁的命?”
“没谁,没谁啊陛下,您保准是听错了,听错了……”
燕皇丢开刘福全的耳朵,警告道:“以后不许说嫣然姑娘的坏话,懂了吗?”
“懂了,懂了。”刘福全连声应着,又往后走了两步,离燕皇远了一些,壮着胆子道,“陛下,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干脆亮明身份,为那嫣然姑娘赎身也就是了。”
燕皇瞪了刘福全一眼,道:“一听你这话就是个不懂风情的,我早说过了,我是出来找真感情的。什么是真感情?真感情就是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长相也无关贫富。再说了,嫣然姑娘品性高洁,也不是那等看中地位的人。她呀,就是天上的白月光,可望而不可即,懂吗?”
“陛下,您糊涂了不是?这位嫣然姑娘是晴春楼的头牌,晴春楼那是什么地方,哪有什么白月光啊。”
“福全,
你这就是先入为主了。嫣然姑娘出身于青楼不假,但是她是被迫的,多年来也多半是卖艺不卖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