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身体尚未恢复的时候,赫云舒无暇旁顾。
现在,孩子们已然好转,那么,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是必然要查个清清楚楚的。
好在身边的人得用,先前已经按着她的吩咐查了。
根据现在已经掌握的消息,问题还是出在御膳房。
得到这个消息,赫云舒并不意外。
御膳房负责食材的采买和烹制,饭菜出了问题,御膳房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只是,这件事查来查去,最终还是落在了那刘管事的头上。
眼下,刘管事已经在慎刑司关押着。
可慎刑司的管事曾贵审问了他许多次,刘管事都声称四季豆的事情和他无关。
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进入了僵局。
于是,两个孩子去了学堂之后,赫云舒亲自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是关押犯了事的宫人的地方,和牢房相差无几。
赫云舒进去的时候,并未事先通知谁。
此刻,慎刑司的深处,传来声声惨叫以及求饶的声音。
赫云舒直接走过去,看到了正在对刘管事用刑的曾贵。
此刻,刘管事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而曾贵的手里提着一根指头粗的皮鞭,上面还滴着血水。
看来,这曾贵的确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冷血无情。
这时,刘管事看到了赫云舒,他仓皇大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我!”
赫云舒没有说话。
原先背对着赫云舒的曾贵很快转身,跪倒在地,恭敬道:“奴才慎刑司管事曾贵,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怎么,他还是不肯招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厮很是嘴硬,奴才正在对他用刑,想必很快就能问出些什么了。”
“可重刑之下,多有冤案。”赫云舒微微皱眉,如此提醒道。
“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更好的法子?”曾贵询问道。
赫云舒没有再看他,而是直接走向了刘管事,道:“四季豆的事情,当真不是你所为?”
此刻,受了刑的刘管事已然是气若游丝,听到赫云舒这样问,他还是拼足了力气说道:“皇后娘娘明察,此事奴才当真是不知情啊。”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你所管辖的御膳房。”
“皇后娘娘明鉴,御膳房之中,人员众多。很多人都有机会动这个手脚的。”
问到这里,赫云舒就没有再多问,直接转身,离开了慎刑司。
到了门口,赫云舒
转过身,看向跟过来的曾贵,道:“不必再对他用刑了,这件事,和他无关。”
曾贵满脸惊愕,道:“皇后娘娘是发现了什么吗?”
“算是吧。总之,暂时不要对他用刑。这是本宫的命令,不得违抗。”
“是,皇后娘娘。”
赫云舒看了曾贵一眼,然后离开。
就在刚刚,她对这件事有了新的猜测。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险棋,来验证她的猜测。
之后,赫云舒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回去之后她刚刚坐下,内侍便前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六殿下求见。”
是燕曦泽。
赫云舒唇角微弯,道:“请他进来。”
很快,燕曦泽随着内侍的指引走了进来。
今日的他,满面春风,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下,你总算是如愿以偿了。”赫云舒笑道。
燕曦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赫云舒行礼,道:“侄儿见过皇婶。”
“何须讲这些虚礼?倒是你,此番前来,怕是告别的吧。”
“是,皇婶,我大概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也好,多番努力,如今终于抱得美人归,是该好好陪陪她了。”
燕曦泽满脸
是笑,道:“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谢谢皇叔。”
赫云舒故作诧异,道:“你皇叔把你关在天牢里那么久,你还要谢谢他?”
“若非皇叔这一剂猛药,怕是云卿还是不肯跟我走。眼下一切都好了,还请您替我谢谢皇叔。”
“既是如此,为何不亲自去谢他?”
“皇婶,若非我放弃太子之位,皇叔还不必如此劳累。如今我得了清闲,若是再同皇叔去说,也太不厚道了。”说着,燕曦泽忍不住低笑出声。
赫云舒也忍不住笑了,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好了,走就走吧。你那父皇悄无声息地走了,可是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呢。”
“皇婶莫怪。父皇是压抑了大半辈子,终于想要解脱一次了。”
“嗯。”赫云舒应了一声,尔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严肃了几分,道,“曦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你一定要答应。”
瞬间,燕曦泽的态度恭谨了许多,他双手交握于胸前,微微躬身,道:“皇婶有何驱遣,侄儿定当照办。”
“说不上是驱遣。只是,你纵然游历在外,也要多多留心京城的消息,倘若京城有了任何变故,你一
定要尽快赶回来,助你皇叔一臂之力。”
听完,燕曦泽如释重负,道:“皇婶,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