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凌寒冷声宣布自己的决断:“文渊,不必去了。本王会告诉你皇兄,不必等你。”
这是他的决断,无可更改。
元嫔却是发了疯一般冲到了燕凌寒面前,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文渊去,你明明知道……”
说到这里,元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禁忌,不再往下说了。
“你觉得,本王知道什么?”
元嫔闭口不言。
燕凌寒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过去。
尔后他站定,朝着身后的侍从招招手,尔后吩咐道:“去告诉大皇子,不必再等八皇子了。”
侍从听令,拔腿就走。
元嫔这下才慌了,大声道:“铭王,你怎可如此武断!”
“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元嫔三步并做两步到了燕凌寒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铭王殿下,都是我出言不逊,惹恼了您。请您看在文渊也是陛下亲子,也是您亲侄儿的份上,就让他去吧。”
“不过是出一趟门办差事罢了,还是在寒冬腊月,更有可能无法赶回来过年,元嫔你又为何上赶着要送自己的儿子出去呢?”
元嫔咬了咬嘴唇,道:“铭王殿下,您
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知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虽然我心里妇人之仁,不愿意让文渊离我太远,但他跟着大皇子出去,也能学一些本事,这终归是没什么坏处的。先前,是我妄言了。”
此刻,她言辞恳切,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极低极低的地步。
燕凌寒看了,只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可怕。先前她的态度那般倨傲,无非是想压他一头,眼下见他不吃这一套,反倒是做小伏低了。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切换自如,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如何看不出,她此刻的卑躬屈膝不过是心中另有图谋,一个人能为了心中所图做到这个地步,背地里该恨成什么样子啊。
燕凌寒见识过许多心狠手辣的女人,此刻再多见一个,并不觉得奇怪。
他后退一步,声音愈发冷厉:“本王所下的决断,从来不会更改。元嫔,你并非第一日知道本王,也该知道本王的性子,无论你如何,本王都不会改变主意。”
燕凌寒一锤定音,做了最后的决断。
元嫔缓缓抬起头来,仰脸看向燕凌寒,道:“当真?
”
燕凌寒冷笑一声,不作回答。
“铭王,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没有分清楚君臣二字。你是功勋卓著,但是你别忘了,你再怎么功高盖世,也只是个臣子,陛下才是君,陛下的儿子是你未来的君,对于君,你只有臣服,而不是这般行事倨傲。否则,来日你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本王行事,向来如此。休要跟本王提什么君臣二字,这件事到了皇兄那里,也是一样的结果。”
“铭王殿下,你确定么?”突然间,元嫔竟是笑了,嘴角高高扬起,得意极了。
话音落下,元嫔解掉披风,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哗啦一扯,一大片扣子就掉了。元嫔跪着走向燕凌寒,脸上的笑容无比得意。
片刻后,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却是大喊道:“来人啊,快看啊,铭王殿下非礼宫妃,要淫乱宫闱了……”
燕凌寒一边后退一边拍着手,建议道:“其实,你还可以喊得再大声一些。往那边瞧,你儿子看着呢。”
元嫔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的儿子看去,在那双稚嫩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惊愕和惶恐,她的手一下子僵住,要说的话也噎在了喉
咙里,说不出来。
尔后,她恶狠狠地看向燕凌寒,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燕凌寒冷笑一声,径直走开。
元嫔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她裹紧衣领,又捡起披风穿好,这才走向自己的儿子,道:“快!快去找你大皇兄!”
燕文渊踟蹰道:“母妃,皇叔已经说过,我不必去了。”
“鬼话!他说不必去便不必去了,他又不是你父皇!你快去,兴许还来得及!快去!”
禁不住元嫔声声催促,燕文渊大步朝着宫门口跑去。
元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匆匆回了自己的宫院,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只是,她刚换好衣服,就看到燕文渊走了回来。
“母妃,大皇兄说,我不必去了。”
元嫔咬咬牙,握手成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怒道:“燕凌寒,你欺人太甚!”
燕文渊走过去,晃了晃元嫔的胳膊,道:“母妃,你不要生气。原本你不就不想让孩儿出门嘛,眼下刚好皇叔下令,允我可以不必出门,不是正好吗?”
元嫔甩掉燕文渊的手,怒声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你父皇怎么会无缘无故想着要皇子
们互相比试,说什么没事儿找个乐子。胡说,这根本就不是在找乐子,而是借机看看你们几个皇子的能力,以便决定下一任的大渝之主。你可知,你这所谓的皇叔此番不让你出去,就是要生生断了你的至尊之路!”
听到这一切,燕文渊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