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捂乌屋雾物无。”燕凌寒薄唇微启,说了这样一句下联。
谢先生距离燕凌寒最近,最先听到这个答案,瞬间,他就惊呆了,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个下联,之后,他冲着燕凌寒拱了拱手,道:“铭王殿下,可否写下来?这几个字是同音,谢某一下子有些分辨不出。”
燕凌寒微微颔首,执笔写下了这七个字。
谢先生凑过去看,不等墨迹全干,便将其拿了过来,仔细看过之后,他激动得无法自抑,两个膝盖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两只手指向天空,激动道:“苍天啊,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的对子!竟有如此绝妙的对子!”
要知道,这谢先生在文坛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向来是温文尔雅、中规中矩的,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
见他如此,那些个围坐在周围的评判之人也凑了过来,看过之后,皆是一脸的震惊!
实则,这上联他们老早就知道了,也在一起商讨过数次,却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下联,眼下见燕凌寒不过思考片刻就给出了下联,他们才会如此激动,如此自叹弗如!
和他们的激动相比,燕
凌寒的神态就平和多了,他看着眼前这些神态激动的人,心里甚至有些纳闷儿,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
而那姓温的,早已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眼下瞧见这些评判之人都开始恭维燕凌寒,他便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受了铭王的贿赂,所以才在这里捧他的臭脚!”
文人最是看重声誉,眼下听温先生如此说,除了那陷在激动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的谢先生,其余几人都愤怒地看向了温先生。
“姓温的,你怎么这么输不起,哪里有半分文人的风骨?”
“明明就是你想仗着文才打压铭王殿下,怎么,此番打压不成,就想着血口喷人了?”
“没错!你信口雌黄,其心可诛!”
……
眼下风向陡然急转,姓温的看着这些往日里与他把酒言欢的人,一转眼就成了来指责他的,心中更是愤懑,大声道:“你们一个个的,才是满嘴仁义道德,内里一团腌臜的!铭王是什么人,一个武将而已,偏偏对对子如此厉害,明明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私自给他答案,这才使得他蒙混过关,胜了我!”
听到这话,燕凌寒只是
轻蔑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那些个评判之人正要说些什么,谢先生却是轻咳一声,道:“温卿,比试之事是你一手促成的,我们几个来,也是你一个个去请的,怎么,现在反倒要倒打一耙么?”
“你们包庇铭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谢某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曾和铭王殿下事先沟通!”
“我等亦是如此!”其余九人异口同声道。
“人格,你的人格不值一提!这件事是明摆着的,铭王不通文墨,却在文才上胜了我,这件事说出去,谁信?”
“温卿,你也算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难不成连藏龙卧虎这句话都不知道。依我看,铭王殿下以往征战数次,立下了累世战功,军功卓著,这才使得他的文名被掩盖,再者说,以往铭王殿下并未有合适的机会展示自己的文才,这才使得世人只知铭王殿下武功绝伦,却不知他的文才亦是如此出类拔萃!”
说着,这位谢先生对燕凌寒愈发崇拜。
只不过,这话落在姓温的耳中,便觉得十分刺耳。
“姓谢的,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要么,是你们事先与铭王串通了题目,要么
,是你们买通了那誊抄内容之人,总之,这件事情就是有猫腻!”
谢先生愈发恼怒,道:“温卿,你莫要如此信口雌黄!其一,我等是你请来的,事先不曾与铭王殿下有半分交集。其二,那誊抄之事是你提议的,誊抄之人也是你选定的,此事若是有猫腻,也该是你那里有猫腻!”
谢先生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很有力道。
这下,姓温的哑口无言,想不到任何措辞来应对。
他蹬蹬蹬几步到了那誊抄之人的跟前,拿过了他与燕凌寒写的那些纸条。
这一看,他便有几分愣住了。
他的字迹自然无需辨认,倒是这燕凌寒的字,字体遒劲有力,张弛有度,可以算得上是大家风范。他倒是没有料到,燕凌寒的字竟写得这样好。
但,字写得好的人,文才就好么?
姓温的转过身,不再看谢先生等人,反倒是看向了燕凌寒,道:“铭王殿下,你可愿与我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燕凌寒冷眼看过去,道:“本王与你的对决,可曾不公平过么?”
“或许公正,或许不是,但是现在,我们来一场真正公平的对决。”
“好。”燕凌寒
一口应下。
谢先生则微微变了脸色,道:“铭王殿下,这姓温的心术不正,你莫要上当。”
“无妨,本王等着他出手。”
姓温的朗声大笑,道:“铭王殿下果然是好风范,既然如此,那温某就不客气了。我来出上联,铭王殿下来对下联,这一次不再付诸于笔端,直接说出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