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燕凌寒是很少上朝的。
之前,他年轻气盛,觉得上朝无甚用处,更何况,若是有了什么事情,他可以直接跟燕皇私下里说,不必到那金銮殿上去说道。
后来,他和赫云舒成婚,也就更加不想上早朝了。
所谓早朝,便是要早早起床,一丝不苟地穿上官服,往金銮殿而去。在他看来,这着实无趣,还不如抱着自己的娘子睡懒觉。
燕凌寒这一日上早朝,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故而他一走进金銮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的他,穿着整整齐齐的朝服。他是王爷,又是武将,穿的便是黑色做底的烫金王服,上面绣着的是猛虎下山的图案,张牙舞爪,尽显威仪。
那衣服的下沿,则绣着祥云图案。
这衣服上的绣线用的是最好的,在烛光的映衬下微微散发着光亮,成为众人瞩目的所在。
更何况,以往燕凌寒总是以一副银色面具遮面,即便是这朝堂上的众臣,也很少有人知道燕凌寒的庐山真面目。
而现在,他早已不再戴着面具,显露出真实的容颜。一头的墨发高高束起,上面是一顶黑色的玉冠,不怒自威。
今日,众人一瞧见燕凌
寒的面容,便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
燕凌寒的五官极为端正,剑眉星目,面颊英挺,肤色是常年晒在阳光底下的小麦色,更显得他英武过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眸光明亮,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存在。
一时间,他走上朝堂,虽然所有人都想要去看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敢在他走过之后,偷偷去看。
燕凌寒径直走过去,站在了武将的最前面。
虽然他很少上朝,但是他的这个位置,向来是无人敢站的。
在他身后,站着的定国公云锦弦,另有云念远和云俊虎兄弟二人。
燕凌寒站定之后,微微转身,和他们几人打了招呼,之后便直直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没过一会儿,大太监刘福全大声呼喝“陛下驾到”,群臣跪倒,迎接燕皇。
当然,燕凌寒是不必跪的。
今日,燕皇来上朝,步子走得格外急切,待看到燕凌寒,他才稍稍放慢了步子,缓缓走到了龙椅前,抬手示意众臣起身。
群臣谢恩之后,燕皇端坐在龙椅之上。
按着早朝的惯例,照例是各级官员禀报所奏之事,群臣加以商议。
今日的事情不算多,一刻钟的时
间就解决了。
这时候,那温先生走了出来,连呼冤枉。
燕皇便允他说出冤情,于是,这温先生就直言自己苦心教导铭王府的两个孩子,结果却无端被铭王燕凌寒殴打至此。
说着,温先生还将自己受伤的眼睛、歪掉的鼻子和断掉的门牙给众人看。
众人一瞧,也是一惊。
不过,他们惊的并不是燕凌寒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是这姓温的居然敢状告燕凌寒,寻常人可没这个胆子。
温先生陈述完自己的“冤情”,跪在那里痛哭流涕。
燕皇看得心急,屡屡看向燕凌寒,然而燕凌寒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为自己辩驳。
于是,燕皇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道:“皇弟,对于温先生的状告,你有何话要说?”
“无话可说。”燕凌寒缓缓开口,说出了这四个字。
听到这话,燕皇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他原本以为燕凌寒今日来,就是为了陈述实情,没料想,他什么都不说。
那姓温的却是就坡下驴,道:“陛下,您也听到了,铭王殿下说了,他对此事无话可说。可见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
燕皇尚未说话,便听得燕凌寒一
声冷笑。
冷笑之后,燕凌寒看向了那温先生,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本王都做了什么?”
“王爷,您做了什么,您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有道是贵人多忘事,本王的事情太多,至于打了你这种小事,不大记得。所以,你先说说看。”
随即,温先生委屈的指着自己的脸,道:“王爷,您打了我的鼻子,又伤了我的眼睛,打断了我的门牙,这些事,您是不打算承认吗?”
燕凌寒轻笑一声,道:“鼻子是本王打的没错。但是这眼睛和门牙,却非本王的手笔。”
“没想到我大渝堂堂的铭王殿下,自己做的事竟然不敢承认!”那温先生气愤道。
众臣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发笑了。在他们看来,燕凌寒所做的事情,是从来不需要遮掩的。故而温先生所言,倒是贻笑大方了。
云念远站出来,道:“温先生,你只怕是搞错了。铭王殿下做的事,没有不敢承认的。今日他说不曾打伤你的眼睛和门牙,便是不曾。以他的身份,还不需为了这件小事说谎!”
温先生扬手指向云念远,怒喝道:“云少国公,你与铭王殿下同气连枝,自然向着他说话。
可你看看我这脸上的伤,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打的吗?”
云念远还想说些什么,燕凌寒看了看他,示意他不必多言,这么一件小事,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