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之所以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因并不复杂。
这时候,他是笃定了燕皇是等着他去宫里给燕曦泽解围的,因为这样一来,这繁琐的国家大事就会堆到他燕凌寒身上来。所以这个时候,他是十分不想去宫里的。
可偏偏之前他信口胡诌,说自己家里没有钱,要向燕皇借钱。这下可好,一心要买下梨园的小灵毓这个时候就催着他去宫里问燕皇借钱。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燕凌寒灵机一动,道:“灵毓,因为你曦泽哥哥的事情,你皇伯伯的心情现在很不好。所以,咱们若是这个时候去问他借钱,他不一定会愿意。不如,再等几天。”
小灵毓听完燕凌寒的话,委屈巴巴道:“可是,父王,几天后若是梨园被被人买走了可怎么办呀。我是真喜欢那梨园。”
在这样纯净的目光下,燕凌寒暗觉无言以对,于是就看向了赫云舒。
赫云舒却是看向了别处,摆明了看好戏的姿态。
于是,燕凌寒只能靠自己。他笑了笑,道:“放心吧,父王已经付了定金,那梨园的主人不会将梨园卖给别人的。”
“父王,那
可不一定。若是有人比我们出的价钱还高,那梨园的主人一心动,就会把梨园卖给别人的。走吧,父王,咱们现在就去问皇伯伯借钱。”
燕凌寒灵机一动,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瞧瞧咱们这身上,在庄子上跑了一天,满身的灰尘。你那皇伯伯是个最重礼仪的人,咱们若是这么灰头土脸的去见他,他指不定还不肯借钱给咱们呢。”
小灵毓皱巴着一张小脸,道:“会吗?皇伯伯明明很和蔼啊。”
“你皇伯伯和蔼归和蔼,但是这个人最是抠门儿。你要不跟他谈钱还好,你若是跟他谈钱,一句话说不对他就要翻脸的。你还没见过你皇伯伯翻脸吧。灵毓啊,你是不知道,越是这种平日里看起来和善的人呢,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就格外恐怖,格外吓人。”
为了说服小灵毓,燕凌寒的谎话一股脑儿地往外倒。
赫云舒听到这些话,简直无法想象燕皇若是知道燕凌寒这么说他,该当如何。
她在一旁听着,忍俊不禁。
好在,在燕凌寒苦口婆心的诉说下,小灵毓终于答应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再去宫里见燕皇。
就这样,他们一家人各
自去了各自的房间。
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燕凌寒一把关上了房门,无限感慨道:“哎呀,这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赫云舒白了他一眼,道:“铭王殿下,这一句谎话,是要靠一千句谎话来圆的。你一旦开始撒谎,后面可有你受的。”
燕凌寒呵呵一笑,道:“可是,娘子也觉得我这样撒谎是对的,是不是?”
“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你说咱们家穷倒还是有些道理的。孩子还小,若是他知道自己家里什么都不缺,会丧失上进心的。”
燕凌寒一拍手,道:“对嘛。我也是这个出发点啊,可谁知道到了后来,要圆的谎就越来越多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现在天色还早,两个孩子很快就会沐浴更衣,保准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会来找咱们的。”
燕凌寒神秘的一笑,道:“娘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说着,燕凌寒抱着赫云舒,从另一侧的窗户出去,运起轻功,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府中的阁楼上。
这府中的阁楼,是燕凌寒特意建的。
这阁楼的顶部,完全用玻璃所覆盖。眼下是初秋,又是下午,
阳光温和,一人一把躺椅,躺在这阁楼上面晒太阳,最是惬意。
为了稳住赫云舒,燕凌寒拿来了许多的点心和水果,都是赫云舒爱吃的。
就这样,两人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点心和水果,渴了再喝口茶,别提多舒坦了。
许是阳光太暖,许是今日太累,又许是困意太浓,不大一会儿的时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暗淡,天空中已经显露出点点星辰,而下面王府的院子里,已经亮起点点灯火。
燕凌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现在好了,天黑了,宫门都关了,这两个小鬼就算是再胡搅蛮缠,也没道理这个时候让咱们入宫的。”
赫云舒笑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当父亲的,尽想主意躲着自己孩子了。”
燕凌寒嘴角轻扬,拿了一串葡萄在手里,道:“没事儿,小灵毓最是爱吃,她若是生气,我就说去给她采葡萄吃了。她就算是再气恼,见了这好吃的葡萄,保准也消气了。”
赫云舒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她这个女儿,是个馋猴儿,只要是有了吃的,什么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燕凌寒提着一串葡萄下了阁楼,准备去找两个孩子。
没料想,等他和赫云舒到了两个孩子的院子里,却发现两个孩子不在院子里。
此时来来回回忙碌着的,只有院子里的下人而已。
见状,燕凌寒不禁皱了皱眉,道:“小王爷和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