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无功而返,在赫云舒和燕凌寒的意料之中。
此刻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语气颓唐:“这些个奸商,居然连王爷你都不怕。下官真是纳闷儿,他们一个个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燕凌寒起身,缓缓道:“他们并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笃定自己没做错什么,所以,不怕我处罚。再者说,法不责众,他们抱成团,自然不怕什么。”
“这哄抬粮价,还不算是做错事?”何成不服气道。
“在商言商,商人只看利益,不看其他。”
听到这里,何成突然灵机一动,道:“王爷的意思是,要想让这些人改变主意,唯有让他们的利益受损?”
“没错。”
“可、可是在这商人之中,下官实在是不认识什么人啊。要想在这方面击垮他们,还真是不大容易。”
燕凌寒笑笑,道:“你且消停两日,这件事,我来解决。”
听到这话,何成喜出望外,道:“王爷,说说看,您要出什么高招?”
燕凌寒神秘的一笑,道:“既然是高招,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若是说出来了,只怕就不灵了。”
这下,何成总算是稍稍放心了,却又很好奇。
但是,无论他如何问,燕凌寒都不肯说什
么。
最终,他也不问了,专盯着燕凌寒,瞧他要出什么高招。
然而,何成废寝忘食地看了整整两天,甚至晚上都不睡觉,猫在燕凌寒所住的院子外面,专门等着看燕凌寒要出什么招。
只可惜,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何成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两日的时间内,燕凌寒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陪孩子玩儿陪孩子玩儿,什么都没落下。
第三天一大早,何成实在是没耐心了,眼瞅着燕凌寒要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何成堵住了他的路,一脸苦相道:“王爷,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啊。要是再拖下去,百姓们就该有怨言了。这没米没面的,他们可没法子活啊。”
燕凌寒瞥了何成一眼,道:“怎么?你不相信本王的本事?”
何成缩了缩脑袋,道:“这倒是不敢。可这两日,您什么都没做啊。”
这后一句话,何成说的格外小声。
但,燕凌寒还是听到了。
燕凌寒轻笑一声,道:“本王要做什么,还需亲自动手?走吧,去瞧瞧。”
说着,燕凌寒依旧抱着两个孩子往外走,神色安闲。
赫云舒跟在一旁,也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下,何成就有些纳闷了。
他拉住跟在后面的百里
星宇,道:“这位小哥,王爷和王妃到底做什么了?”
百里星宇瞧向何成,心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眼看着百里星宇一脸懵懂,何成就明白,这货跟他一样,啥也不知道。
那现在,就只剩下一条路了——跟着前面的两位走。
燕凌寒抱着孩子一路出了府衙,到了大街上。
这浔阳城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称之为鸿运大街。
此刻这鸿运大街上,锣鼓与鞭炮齐鸣,远远地看,还有舞狮的。
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何成心里有些纳闷儿:也没听说谁家有什么喜事儿啊?
他狐疑地跟着燕凌寒往前走,心里越来越纳闷儿。
燕凌寒并未直接往那热闹处去,而是拐了弯儿,进了那热闹处对面的一家茶楼,径直进了二楼的雅间。
进了雅间,临窗而坐,对面的一切就在眼前了。
这时,何成凑过去瞧了一眼,发现那热闹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铺子,名为鸿盛粮行。
这牌匾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时,舞狮结束,粮铺的掌柜走了出来,冲着围观的百姓拱了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鸿盛粮行初来乍到,想在贵宝地寻个立足之地。日后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关
照。”
很快,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人问出了最想了解的问题:“好听话先别说,你倒是先说说,你这粮行的粮价几何?”
掌柜的笑吟吟道:“今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这价格自然是持平的。咱们东家心善,特将这两家定为五钱一斗。”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原先,那些个粮铺已经将粮价定为十五钱一斗,就这,他们还想涨价呢。故而眼下听到这掌柜的说粮价五钱一斗,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抢先问道:“你这粮价这么便宜,莫不是陈米坏米,若是吃出了人命你要负责的!”
掌柜的依旧满脸笑意,道:“我既然来此地做生意,自然就不会做砸自家招牌的事情,各位尽管可以进店来看,但凡是发现一粒陈米坏米,我即刻关门!”
这话掷地有声,赢得了不少人的信任。
有人往店里走,去看这米的成色。
看了一圈之后,他们纷纷点头,这米,果然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米没有问题,价格又这样公道,百姓们纷纷涌进了这粮行。
好在这掌柜的有所预料,请的店小二多,不至于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