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恭让的惊叫声,赫云舒和燕凌寒快走几步,走了过去。
这时候,小恭让已经蹲下身子,盯着树根处的一个东西在看。
赫云舒瞧了瞧,是一个蘑菇。
这蘑菇颜色鲜艳,也难怪小恭让会如此惊讶了。
眼见着小恭让要伸手去摘这蘑菇,赫云舒忙拉住了他的手,道:“不可,要记着,颜色鲜艳的蘑菇都有毒。”
小恭让点点头,不去摸它了。
他绕开这蘑菇,继续往前走。
眼下这个时候,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树,地面上还是光秃秃的,只有枯草而已。
几人继续往前走,两个孩子走得累了,赫云舒和燕凌寒就一人抱着一个继续走。
待他们缓过劲儿来,又急着自己下来走。
没过多久,小灵毓大叫道:“母妃,是小草!”
赫云舒看过去,发现在一片枯草旁边,有那么一抹新绿。
是一抹小草,在经过了寒冬的洗礼之后,探出了嫩绿的小脑袋。
它的叶子细细长长,是好看的嫩绿。
小灵毓小心翼翼地看着这株小草,尔后仰脸看向了赫云舒和燕凌寒,问道:“父王,母妃,它是、从哪里来的?”
赫云舒蹲下身,指了指地面,道:“小草都有根,它的根在土地下面,土
地妈妈觉得天不冷了,就会把小草放出来,让它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灵毓仔细瞧了,终于明白小草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她看向赫云舒,再次问道:“它的头、顶着土出来,会疼吗?”
这个问题,倒真是把赫云舒问住了。
她看向燕凌寒,求助于他。
燕凌寒想了想,道:“要不,我挖个坑把你埋在下面,你顶着土冒个头儿,看看头会不会疼?”
赫云舒惊愕地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道:“燕凌寒,你是认真的吗?”
“不、不行吗?”燕凌寒语无伦次道。
被赫云舒这么看着,他是真紧张啊。
赫云舒踹了他一脚,道:“你这当爹的,是有多不靠谱儿。”
见燕凌寒挨了这一脚,小恭让当即拍手叫好,连带着小灵毓也是情绪高涨,连连拍手,至于刚才的问题,倒被她忘记了。
燕凌寒无语凝噎:这都是什么猴孩子?
他们继续往山上走,一路上,两个小家伙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早开的山花,比如,在松树上探头探脑的小松鼠,再比如,树上偶尔惊飞的鸟儿……
这些新奇的事物,都是他们从前没见过的,带给了他们从未有过的奇妙的体验。
越往前走,两个
孩子眼睛里的欢喜和惊奇越是遮掩不住。
见他们这样开心,赫云舒笑道:“看来,带他们出来是对的。”
一旁,燕凌寒委屈道:“你想带着他们出来就带啊,为何还要给我休书?”
“你让人带走小温良,我不该给你休书?”
燕凌寒听了,顿时缩了缩脑袋,好吧,他的错。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从前面折返回来,两个小人儿含着手指,看着赫云舒,又看看燕凌寒,欲言又止。
赫云舒见了,诧异道:“怎么了?”
小恭让和小灵毓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道:“父王,母妃,我有、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赫云舒鼓励道。
不管怎么说,孩子爱问问题是好事。
然而,小恭让很紧张,他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不敢问出来。
赫云舒看向了小灵毓,道:“灵毓,你来问。”
小灵毓胖乎乎的手指不安地拧在一起,抿着嘴唇,偷偷看一眼小恭让,想说又不敢说。
赫云舒看了看燕凌寒,道:“这两个小家伙,能有什么问题?”
燕凌寒也是紧紧皱眉,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倒是想不出,能有什么问题值得这两个小家伙如此纠结。
于是,赫云舒鼓励地看向了小恭让,道
:“恭让,你是哥哥,你来说。”
小恭让抬起头来,紧张道:“我们家、是不是、很穷?”
听到这个问题,赫云舒感到很费解。
他们家很穷吗?
赫云舒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她在大魏有华年商行,每年的利润非常可观。
而且,燕凌寒的名下也有许多商铺,他们两个的财富若是细究起来,只怕真的是富可敌国了。
这个国,还要包括大渝和大魏。
他们这样,不算穷吧。
可为何两个孩子,有了这样的认知?
赫云舒愈发疑惑,于是直言道:“你看,咱们家有吃有喝,不算穷的。”
小恭让却撇撇嘴,指了指远处的大湖,道:“大湖,没有。大树,没有。松鼠,没有。”
他的话断断续续,赫云舒却是听明白了。
小恭让的意思是,他们家没有波光粼粼的大湖,没有高耸入云的大树,也没有活泼可爱的小松鼠,以及这山上所有让他们感到新奇的一切,他们都没有。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他们家很穷。
意识到这一点,赫云舒当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