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走近金銮殿的大门,看清了贴在上面的这页纸,以及最上面硕大无比的两个字——休书!
休书?什么鬼?
燕凌寒心里一阵犯嘀咕,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把休书贴在金銮殿的门上?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脑海当中。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是赫云舒的字迹。
她写休书,自然是只能给他。
意识到这一点,燕凌寒错愕了一下,然后猛地把这页纸撕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着。
这休书,可谓是简单至极。
除了最上面的休书二字,第二行是燕凌寒三个字,而中间是一大段空白,最后的落款是赫云舒的名字。
燕凌寒捏着这张纸,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这时,燕皇从一旁走过来,道:“怎么,还没看清楚?”
燕凌寒不乐意地看向燕皇,道:“你搞的鬼?”
燕皇两手一摊,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不过,我倒是好心提醒你,你若是现在赶紧去追,兴许还能追得上。”
追?
燕凌寒很快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赫云舒要走!
燕凌寒捏着那张纸,很快离开,他直奔宫门而去。
赫云舒要走,他自然是不容许的。
此时此刻,他心
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些追上赫云舒。他绝对不能容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燕皇“好心”提醒他之后就回到了勤政殿,而勤政殿内,赫然站着赫云舒母子三人。
见了赫云舒,燕皇苦笑道:“朕可真是糊涂了,居然帮了你。回头凌寒知道了,怕是要撕了我。”
“放心吧,不会的。若是东窗事发,皇兄尽管将事情推在我头上就好。”
燕皇一头雾水,道:“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弄这么一出,到底是要干嘛啊?”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金蝉脱壳。”
燕皇凑近了,低声问道:“怎么,和凌寒闹矛盾了?”
赫云舒摇摇头,道:“不是和他闹矛盾,是和我自己闹矛盾。”
这样的话,让燕皇更糊涂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尤其是在赫云舒和燕凌寒这两个聪明人面前,他的脑子更是不够使。
索性,他也就不问了,不然,想得脑仁儿疼还是轻的,再想下去,只怕脑袋都要炸了。
不过,他担忧地看向了两个小家伙,道:“弟妹,你这次出门,是不是要把孩子交给我照顾?”
赫云舒看了燕皇一眼,道:“皇兄,一朝遭蛇咬,十年
怕井绳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燕皇仔细思忖着这句话,明白了赫云舒话里的意思。
赫云舒的意思是,她曾经将孩子交给他照顾,结果孩子丢了。
这样的错,她犯过一次就够了,不会有第二次。
燕皇觉得没脸,却还是厚着脸皮问道:“所以,你要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赫云舒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对呀。孩子们长大了,不能老是憋屈在京城和宫里,他们要出去看看这广阔的天地,不然格局太小,长大了成不了才的。”
这下,燕皇更糊涂了,他忍不住问道:“不是说要帮着朕看看沿途的官员吗?”
赫云舒莞尔一笑,道:“对啊。你看,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任是谁,也不会把我和钦差大臣联系在一起,对吧?所以,我就有了天然的掩护,能够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这话,燕皇倒是有些懂了,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朕派人下去视察各地官员,哪怕是消息再严密,却还是会走漏。”
“是。”
燕皇点点头,很快就明白了赫云舒如此肯定的原因。
这世上的官员太多,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公正廉洁。哪怕是这京城里的官员,也未必个个都两袖清
风。
更何况,若真有贪赃枉法的地方官,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一定会买通一些京城里的官员,为他们保驾护航。
在金钱、权力和美色面前,很多人都会迷失自己,这一点,在官场之上,更是如此。
“那么这一次,就辛苦你了。”燕皇由衷道。
“这不算什么,不过,现在就请皇兄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吧。算算时间,夫君应该已经出城了。我也该趁着这个时候离开。”
“既然你还叫他夫君,干嘛要写休书啊?”说着,燕皇分外疑惑。
这对夫妻,当真是让人看不懂。
“我若不写休书,他又怎么会着急?他若是不着急,必定会回这里查看我还在不在,那样的话,我还怎么走得了呢?”
燕皇愁眉紧皱:“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后悔药。”赫云舒神秘兮兮道。
赫云舒的所思所想,燕皇实在是想不出,最后,他干脆不和自己过不去,不再想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问道:“弟妹,你这次出门,先往哪里去?”
赫云舒看了燕皇一眼,道:“皇兄,你这是要做双重奸细吗?想要打探了我的行踪,再告诉夫君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