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伤心的百里姝,赫云舒就猜测,刚才边吉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正是因为听到了,才会如此伤心。
说到底,对于这件事,百里姝还是心存期待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倒希望随风在边吉手中。
至少,这样的话,随风仍然有迹可循。
不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虽然冰冷,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随风依然毫无下落。
赫云舒上前,刚想说些劝慰的话。
只是,她的话尚未说出来,百里姝就已经跑开了。
要强的人,是不愿意自己的伤心被别人看到的。
赫云舒并未去追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暗卫,道:“海天鹰呢?”
暗卫俯身应道:“地牢的门已经大开,海天鹰走出地牢之后,就朝着宫门口去了。他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属下料想,此时他还未到宫门口。”
“抓回来。”
“是,主子。”听到吩咐后,暗卫很快离去。
然而这时候,看守边吉的人突然闯了出来,惊声道:“主子,边吉他咬舌自尽了!”
这一刻,赫云舒目光锐利,几乎要杀人。
边吉若是死了,他派进宫里去的人
就无迹可寻了。
宫里那么多人,要想找到这样的一个奸细,并不容易。
更何况,此时她身在这里,短时间内又不能离开,到底是鞭长莫及。
赫云舒大步冲进里面,发现边吉已经没了气息。
这个边吉,果然是个聪明人。
想必,是猜到她要用海天鹰来威胁他,所以才走了绝路。
只是,即便如此,她就不会要挟海天鹰了吗?
片刻间,海天鹰已经被暗卫带了过来。
看到边吉死去,他无动于衷,只是恶狠狠地看向了赫云舒,道:“赫云舒,你说过只要我交出边吉,就放了我的!如今他自寻死路,不关我的事。”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道:“没错,这话我是说过。但是你别忘了,我要边吉是有目的的。如今目的尚未达到,你就不能走!”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海天鹰目光阴沉地说道。
“将你派去大渝的人一一列出名字,画出画像。否则,你必死无疑。”
海天鹰盯着赫云舒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恨恨道:“好。”
赫云舒将海天鹰交给暗卫看着,自己则回了屋子。
她另外叫出一名暗卫,命他火速赶回大渝,面见燕曦泽
,告诉他有海族的人混进了宫里,让他小心防范。
另外,但凡是和三个孩子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暗卫听令,很快离去。
一连几日,赫云舒的心里总不大安宁。
三日后,海天鹰将派去大渝的所有人的名字和画像都列了出来。
赫云舒一一看过,发现其中几人有些面熟,料想海天鹰并未说谎,便将他放了。
自然,这放,并不是真的放。
至于这些人名和画像,被暗卫送到大渝京城去了。
这一日,暗卫刚刚离开,赵家的人就来了。
来的是赵云卿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赵云卿的弟弟,赵琰。
几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来了之后顾不上连日来赶路的辛苦,急着去见赵云卿。
赫云舒能够体会到他们的迫切,就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安置赵云卿的房间。
一连数日过去,赵云卿仍未醒来。
不过,一日三餐,赫云舒会命人为她喂食,她能喝下一些米汤,捣细的肉粥,因为能进食,所以脸色并不是很苍白,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纵然如此,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赵家父母忍不住悲从中来。
特别是赵云卿的母
亲,在看到赵云卿的第一眼就悲号出声。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赵云卿的一瞬间,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原本好端端的女儿伤痕累累,心口的伤口还缠着纱布,单单看那纱布所缠的位置,就足够让她心惊胆战。
然而,最让她心骇的还是赵云卿头上的伤口,因为伤在头部,为了治伤的方便,剪掉了头发。
而头骨又被锯掉,显露出一大片的凹陷,看得人触目惊心。
很快,赵云卿的母亲哭晕了过去。
赫云舒忙命人将她安置到隔壁的房间,又命人去叫百里奚和过来。
百里奚和很快赶到,确认她并无大碍,只是太过伤心,静养也就可以了。
这时候,赵家父子都放心不少。
赵宽看着赫云舒,道:“王妃娘娘,请受下官一拜。”
说着,他双膝一弯,就要对赫云舒行叩拜之礼。
赫云舒忙拦住了他,道:“赵将军,您若是如此,可就太折煞我了。您与舅母是至亲,何须对我行礼?”
“王妃娘娘,若不是你极力救治,只怕云卿她……”
后面的话,他不忍说下去。
一旁,赵琰也说道:“王妃姐姐,这一次的
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