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面,高崇德束手无策。
他呆愣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可旁边的议论声依旧在继续,而且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堪入耳。
万般无奈之下,高崇德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赫云舒。
他知道,赫云舒素有聪慧之名,想着赫云舒可能会有对策。毕竟,以往那么多凶险的时候,赫云舒都挺过来了,且安然无恙。
高崇德觉得,眼前的困局,赫云舒一定会有法子解决的。
赫云舒察觉到了高崇德的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
高崇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禁低下了头。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赫云舒朗声道:“休要再胡言乱语,我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声音太微弱了,很快就被淹没在纷纷的议论声中。
随即,高崇德就意识到,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
赫云舒是局中人,她哪怕是自称清白,也没有人会相信。
那么照此说,这个困局,当真是无法化解了吗?
这时,枫赤河走上前来,拉了拉赫云舒的衣角,道:“王妃娘娘,我们……”
说着,他欲言又止。
而他脸颊微红,仿佛十分困窘的样子。
赫云舒目光如炬,顿时就朝着枫赤河看了过去。
这个男人,在欲盖弥彰。
或者说,今日这个局,就是他一手设下的。
曾经那么多次的“偶遇”,就是为了今日的一击即中。
而
他此刻这番样子,更加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好狠毒的心思!
世人皆知大蒙的年轻丞相枫晚山才能过人,却不知,他这位胞弟,也是一样的厉害角色。
赫云舒收回了自己的衣袖,看向了枫赤河,冷声道:“枫公子,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枫赤河低下头不说话,一张脸却涨得通红,仿佛是被赫云舒的话吓到了。
一旁,围观的人群之中,议论的话语也更加不堪。
“看到没有,铭王妃准备自证清白了。”
“事已至此,她还能自证清白吗?如今咱们都看着,绝不能让她侮辱了铭王殿下的英明!”
“对!铭王殿下为国厮杀,舍生忘死,从未有过败绩。这些事,咱们多年来都看在眼里。可铭王妃却做下这等事,我们如何能忍?”
“对!王爷如今前脚出征,她后脚就做下这等肮脏事,根本就没有把铭王殿下放在眼里。”
……
人们的议论越来越离谱,更有甚者,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铭王燕凌寒在大渝百姓的心目中威望极高,此刻,人们对燕凌寒有多敬重,对赫云舒就有多憎恶。
听着这些,高崇德终于忍不住了,大吼道:“你们胡说些什么!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高崇德武将出身,嗓门儿很大。
这一嗓子又用了极大的力气,而且,吼出这句话的时
候,他神情狰狞,几乎要吃人。
众人见了,顿时不敢说话。
却也有胆大的开口问道:“提督大人,那依您看,王妃娘娘在这里做什么?”
一句话问住了高崇德。
他当然愿意相信赫云舒的为人,但是,好端端的,赫云舒和这个枫赤河在一起做什么?
难道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如果他们能够说清楚在这里做什么,岂不是就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了?
于是,高崇德看向了赫云舒,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自明。
赫云舒神色淡漠,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一刻,她才真真是领教了枫赤河的手段。
刚刚枫赤河和她谈论的是闪代玉的身世,是绝密的消息,绝无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宣之于众。
想必,枫赤河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和她在这里说这件事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阴谋。
不,更确切地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枫赤河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偶遇”了那么多次,也会在大庭广众下交谈,如果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一定会有人找到更多他们见面的佐证,到那时,假的就会成为事实。
枫赤河果然是一个绝佳的猎人,他懂得蛰伏,更懂得在最恰当的时候一击即中,不留余地。
赫云舒看向了枫赤河,枫赤河依旧是红着脸,低着头。
可那嘴角,分明有着得意的笑意。
只不过,旁
人看不到,也只有从赫云舒这个角度去看,才隐隐约约能看到。
果然是要算计她的。
赫云舒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枫赤河,你这是为何呢?”
枫赤河低着头,却有轻轻的声音传出。
“王妃娘娘,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找上别人,偏偏找上了你,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就不知道原因吗?”
“你哥哥枫晚山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枫赤河轻轻冷笑,道:“若不是被你们所逼,大皇子如何会铤而走险想要谋反,若非如此,我哥哥也不会死。”
这话,枫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