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米铺掌柜满脸的惊恐,眼神中是浸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
他那样害怕,以至于缩紧了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团成一个球,躲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
可以想见,他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看着这一幕,赫云舒在想,究竟是他看到的东西真的如此骇人,还是他太过胆小,言过其实。
要知道,这些人虽然充当燕凌寒的明线和暗线,但毕竟和燕凌寒手下的暗卫不同。
暗卫们经过严苛的训练,终日在生死之间游走,练就了过硬的心理素质。
可这些明线和暗线则不同,平日里,他们所过的多是寻常百姓的生活,只不过会格外留心周围的人和发生的事,会为燕凌寒提供一些消息。
除此之外,他们和寻常的百姓没有什么不同。
照此说来,能让他们受到这样的惊吓,兴许并不是什么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东西。
如此想着,赫云舒问道:“你说遇到了鬼,那么,是什么样子的鬼,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米铺掌柜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又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道:“你去禀报铭王殿下,就说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样的鬼,是会吃人的!”
他言之凿凿,好像真的看到了那可怕而骇人的鬼。
赫云舒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给了他无声的鼓励,尔后,她缓缓开口,道:“可是,鬼已经开始算计铭王殿下了。如果不想出法子去对付,他们会对铭王殿下不利的。”
“什么!”那人惊愕道。
他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
而赫云舒脸上的神情是坚定的,来不得半分的犹疑。
她那样淡定,屋子里又站满了人。
许是因为如此,米铺掌柜感觉到了安全,稍稍镇定了一些。
在大渝,每个人都对燕凌寒敬佩有加。
因他十几岁便上了战场,立下无数战功,化解了大渝的数次危机,保护了大渝万千子民。甚至百姓们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会屡次告诫:此生你可以对我们不孝顺,却不可以做对不起铭王殿下的事。
所以,在大渝人的心目中,燕凌寒堪比神袛。
故而,当他们意识到心目中的神袛将要遇到危险,没有人能够淡然处之。
眼前的这个米铺掌柜和燕凌寒打过交道,知道燕凌寒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他更不愿意看到燕凌寒遭遇危险。
因此,即便心里很害怕,他还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回想着那让他恐惧万分的一幕。
与此同时,他喃喃自语,道:“那是鬼,一个个都是鬼,有的是红眼睛,有的是蓝眼睛。他们长得很高,叽里呱啦地说着奇怪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米铺掌柜喃喃自语,赫云舒仔细听着,发现他所提及的都是那些“鬼”的外貌。
但是,仅仅是恐怖的外貌,不足以让他吓成这个样子。
赫云舒并未打断他,因为此刻这米铺掌柜的勇气就像一个气球,如果受到了打扰,这气球就会突然被戳破,一切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赫云舒什么也没有说,听着这米铺掌柜的喃喃自语。
一个人内心最恐怖的东西,迟早会显露出来的。
果然,赫云舒听到了最核心的内容:“他们生食人肉,那人肉上还带着血,之后,血就粘在了他们的舌头上,那简直,简直就是血盆大口啊……”
说完,米铺掌柜开始无助地哀嚎。
似乎那样的情景刻进了他的内心深处,让他仅仅只是想了一想,就吓得魂不附体。
之后,赫云舒造访了其他的人,得到的答案大
同小异。
总结来说,那些他们口中的鬼,就是长着红色的眼睛或者蓝色的眼睛,此为外貌的可怕。
其次,他们还生食带着鲜血的人肉,让人不寒而栗。此为行为的可怕。
得到这些讯息,赫云舒挥手叫过血影,道:“你去颜料铺子,给我买些颜料来,要全套的。另外,再让人买一条大鱼,一把刀和几个西红柿。”
听完赫云舒的吩咐,血影有些懵。
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个新主子是个做事不走俗套的主儿,但是这一次,未免也太不走寻常路了。
如今他们不是要找到那些鬼吗?为何主子却要颜料和一些食物?
血影不解,故而有些迟疑。
赫云舒意识到了他的怔愣,冷声开口:“还不快去!”
血影忙点头应了,一溜烟儿奔了出去。
他是杀手出身,腿脚麻利,很快就回来了。
各色的颜料,画笔,画纸,一条处理好的大鱼、刀子和几个西红柿。
东西摆在赫云舒面前,其余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赫云舒要做什么。
故而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等着一看究竟。
在众人的注视下,赫云舒先把西红柿扔给了血影,吩咐道:“去隔壁酒楼
,让他们将这些西红柿切碎,加些糖,熬煮成汁。”
血影听令,很快照办。
之后,赫云舒先是调了颜料,之后铺开画纸,用画笔蘸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