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因为担心燕凌寒的缘故,赫云舒照顾孩子们睡下之后,了无睡意。
她坐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天幕,只希望燕凌寒犹如神兵突降,出现在她的眼前。
从前,若是碰上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去找燕凌寒。
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孩子。
她和燕凌寒彼此有过约定,不管是谁出了问题,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孩子是柔弱的,那些宵小之辈挖空了心思想要在孩子身上做文章,最是可恶。
而一旦他们的孩子出现任何问题,她和燕凌寒只怕会痛不欲生。
于是,赫云舒不敢懈怠。
无论做任何决定,她都要保证她的孩子是安全的。
这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燕凌寒。
赫云舒转过身,看着身后床榻上睡意安然的孩子们,心里才有了片刻的安定。
夜凉如水,赫云舒抱膝而坐,看着漆黑天幕上零零星星的星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赫云舒猛然看过去,发现是燕凌寒。
他回来了!
赫云舒从椅子上跳下,朝着燕凌寒扑了过去。
陷在这个有些冰冷的怀抱里,赫云舒却无比安心。
同样的,燕凌寒也抱紧了她
,声音低沉而嘶哑:“放心,我没事。”
赫云舒点点头,没有说话。
几乎是在看到燕凌寒的瞬间,她就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没事。
她太熟悉他,哪怕是他出了一丝一毫的问题,都别想瞒过她。
他身体无碍。
但是,他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心情太过沉郁,他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冻结了,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赫云舒感受到了这种落寞,因而愈发抱紧了他。
燕凌寒也紧紧地抱着她,似乎唯有如此,心里的那种空虚和不安才会被驱散。
寂静的夜,他们都没有说话。
后来,不知是谁的提议,他们到了床上去,盖上了薄被,相拥而眠。
身边是他们的孩子们,早已经睡熟了。
隔日,燕凌寒醒来。
赫云舒起床去准备早餐,不在房间里。
这个时候,百里姝推门而进。
燕凌寒站了起来。
“有随风的消息吗?”百里姝问道。
燕凌寒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你会继续找吗?”
“当然。”燕凌寒斩钉截铁道。
百里姝点点头,之后就走了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她遇上了赫云舒,只点了点头,就错身离开了。
赫云舒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心中不免唏嘘。
她知道,百里姝没有亲自去找,并非是不担心随风,而是因为在大渝京城,若是要找一个人,没有人比燕凌寒更专业。
如果这个人连燕凌寒都找不到,那么,她,就更无可能找得到。
毕竟,她的专长是医治病人,而非寻人。
这一日,百里姝和以往一样,去了军中。
有些个在北疆战场上受了重伤的兵士,此时尚未完全恢复健康,所以,她要每日去军营照料他们,以便知道他们的近况,从而对症下药。
她冷静得可怕。
有时候,极度的冷静和极度的慌张,是两个极端。
赫云舒知道,百里姝在意极了随风。
同样如此在意随风的,还有燕凌寒。
这一日吃完早饭,他又带着人出门去了。
不用说,自是去找随风的下落。
如此早出晚归,一连持续了七日。
每一日早上,百里姝都会过来问同样的话。
“燕凌寒,你找到随风了吗?”
“那么,你会继续找吗?”
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百里姝并不气馁,每日都要问一遍,问完之后,就去了军中,照常做事。
这种极端到极致的冷静,让燕凌寒整个人愈发阴郁。
这一日,他又要出门,赫
云舒拦住了他,眼神中满是心疼。
一连七日,燕凌寒都在忙着找随风,早出晚归,每日的早饭只是凑合,至于午饭和晚饭,赫云舒问过了跟在燕凌寒身边的人,他更是从未吃过。
现在,握着他的手就像是握着一根木棍,他的脸颊,也渐渐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的眼神也更加冷漠。
赫云舒有些担心他。
她紧握着他的手,道:“夫君,今日你歇一歇,我去找随风,好不好?”
“不,我去。”燕凌寒坚持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随风,可是,担心随风的时候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来,把这碗茶喝了。”
赫云舒的话,燕凌寒向来是肯听的。
他喝下了这碗茶,准备走的时候觉得脑子里有些糊涂,像是起了雾,之后,那双眼越来越沉重,慢慢地合上了。
这是一碗安神茶。
赫云舒心里很清楚,无论她说什么,燕凌寒都是不肯待在家里的。
随风和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