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突然到来,逆转了金銮殿上的形势。
至少,从人数和气势上,凤云歌占了上风。
见禁军前来,金甲护卫暂时中止了和暗卫的打斗,退到了冯老先生身边,小心警惕着。
凤云歌则安心地坐在了龙椅上,得意道:“如今,朕倒要好好看看,这天下,是谁的!”
说完,他挑衅的看着冯老先生。
冯老先生安之若素,淡然道:“天下是天下人的。”
“不,天下是朕的。朕是皇帝,所以拥有整个天下。”
听罢,冯老先生冷笑一声,道:“想来陛下如此看法,能有今日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天下是天下人的,是天下百姓的,正是因为有了天下百姓在,所以陛下才统领万民,才称之为陛下。若无天下人,便无陛下。”
然而,冯老先生掷地有声的话,只换来了凤云歌的一声冷笑而已。
继而,冯老先生也笑了,想来,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了。
和不懂的人说话,实在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他老了,太累的事情,已经不喜欢做了。
于是,冯老先生不再言语。
而凤云歌则冷眼睥睨着下面的朝臣,冷声道:“尔等随波逐流,该
死!”
朝臣噤声,不敢言语。
有那么几个人,跪爬着上前,冲着凤云歌连连磕头,口中凄哀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眼见着他们一个个额头上都见了血,凤云歌冷声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朕何处冤枉你们了?”
跪在地上的人扬手指向了冯老先生,道:“回陛下的话,是他,是他!他说若是不顺从他,就会要了臣等的性命。”
这样无端的指控,最终,也只是换来了冯老先生的一记冷眼而已。
对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实在是多说无益。
与这些小人争辩,他不屑为之。
于是,他选择沉默。
这一幕落在凤云歌的眼里,他突然就笑了,得意道:“冯老先生,一代帝师,传闻天下读书人都以你为楷模。不过今日看来,倒也不尽如此。”
“就算是读书人,也有那么一两个败类。就如同上千年的泱泱历史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败类皇帝,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
对于冯老先生这言语里的含沙射影,凤云歌充耳不闻。
他冷声一笑,道:“冯老头儿,疯老头儿,你可真是对得起你的姓氏。如果你不闹
这么一遭,你依然是天下人敬仰的冯老先生,看在你往日帝师的荣耀上,朕也可以装装样子,表示一下对你的恭敬。只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既然如此,若是不对你惩戒一二,倒是对不起你今日的上蹿下跳。”
对此,冯老先生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名利和性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心中的大道和正义,才是他心中愿意为之付出终生的目标。
更何况,如今这局面,冯老先生并不以为,就已经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
他相信赫云舒,相信她的筹谋胜过自己。
这时,凤云歌看向了冯老先生,道:“若我所料未错,赫云舒也来了吧。你冯家一直与她私交甚好,你说说看,朕是不是可以治你一个通敌之罪?这通敌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冯家世代清名,看来到了你这一代,是要毁之一旦了。哦,对了,还有,还有你那个视之为珍宝的孙子冯亦鸣,也要随着你奔赴黄泉地下。而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听到这样的话,冯老先生突然就笑了,他看着凤云歌,不屑道:“云歌,你不会真的以为,
事情就这样成了定局吧?”
看着冯老先生笃定的笑颜,凤云歌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
恰逢此时,有禁军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报道:“陛下,百姓围堵了宫门,似有冲进来的势头!”
“报!”这时,有一个禁军匆匆而来。
“说!”凤云歌冷声道。
“启禀陛下,西面的宫墙被人炸开,奉军侯已经率亲兵赶入宫中,言称要拥立新皇为帝!”
听罢,凤云歌一声冷笑,道:“奉铁塔,他这是在造反!”
“报!”这时,又一个禁军匆匆而来,不等凤云歌开口,他就已经慌张道,“陛下,百姓听闻陛下要为了赫云舒兴兵大渝,群情激奋,此时已经攻破宫门,往金銮殿而来!”
“好!好,好得很!你们一个个的,原来早已狼子野心,想要背叛朕!好,这一次,朕就让你们知道背叛朕的代价!”
说完,凤云歌大手一挥,道:“来人,将所有禁军聚集于此,守好这里,不许放一个人出去,也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杀!无!赦!”
“是,陛下!”
凤云歌一声令下,禁军便从宫里各处纷纷撤出,往金銮殿聚拢而来。
他
们将金銮殿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奉铁塔率领的亲兵,已经以迅猛之势急速而来,在金銮殿外与禁军对峙。
奉铁塔亲兵五万,皆是久经沙场之人,势不